窗外,暮霭沉沉,暮气笼罩着雍容的建筑物,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屋内,柔软的纯黑色毛毯铺满了地面,绛紫色的窗幔在偶尔吹来的晚风下,轻轻摇摆着。
昂贵纱幔下,是柔软而又舒适的圆形大床,黑色的薄被下,微微拱起的一团,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那是一个漂亮得不可方物的少女。
皮肤如同上等的羊脂玉般光滑白皙,丝绸般的黑发铺散开开来,为她那张透着粉白的小脸添了几分魅惑。
她的眼尾泛着浅红,像是被抹了层胭脂。脸蛋因为和布料长久地接触,而印出了细小的痕迹,看上去像是被人细细疼爱过一番。
似乎是要醒过来一样,少女的睫毛颤抖了几下。
很快,她睁开了那双潋滟着水光的眸子,仿佛一个毫生气的洋娃娃,获得了来自人类的意识,带着初生的茫然。
然而在她看清坐在床头的人后,她却猛地睁大了眼眸。
姜见月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神色平淡的男人。明明是温暖而又舒适的环境,她却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之间,浑身冰冷。
“温、温砚函……”
少女还有些微微沙哑的声音响起,声音间带着隐约的害怕和颤抖。
她再抬眸看去,华丽的房间里,此时正乌泱泱地站了一群人。
他们正用着暧昧而又晦暗的目光打量着她,好似要将她的灵魂和肉体都抽丝剥茧一般。
姜见月的脸霎时褪去了血色,惊恐和害怕的情绪充斥在她黑曜石般的眸里。
“我这是在哪里?我不是、我不是在飞机上吗!”
根本没有心思再去想其他,说着,少女掀开被子就想下床。
忽地,头顶打下一片阴影,男人高大的身躯直接挡住了姜见月想要逃离的方向,她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姜见月颤抖着身子,抬头望去。
只见剃着寸头,穿着黑色冲锋衣,浓眉下一道淡淡疤痕的男人,正用着满是侵略性的目光注视着她。
那强烈的压迫感,几乎让姜见月喘不上气来。
“羌、羌晋啊——”
少女的唇瓣张合了下,刚开口喊出了男人的名字,就被脚腕上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力气给惊吓到叫出了声。
金属碰撞的“泠泠”声响起,姜见月茫然地看去,便瞧见自己的一只脚被坐在床边的那人握在手中。
而脚踝上分明拷上了一个玫瑰金色的锁链。
坐在床边的男人目光深深,暧昧地把玩着她纤细的脚踝。
白玉般的指节不紧不慢地在上面游走着,指尖轻轻点过。
他投来的眼神满是露骨的爱意。
在姜见月艳红的眼尾泛上惊恐又害怕的泪花时,温砚函低头。
绯红的唇贴上,如同某种爬行动物,在上面留下一道湿答答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