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斯盛打算用旅行舒缓心情时,水清浅一下午也在舒缓心情,只不过是通过沙袋。
“浅浅,先浅停一下子。”慕容红铁冲进宿舍,打断了正在输出暴力的水清浅,递给她一张纸条:“楚斯盛想约你。”
水清浅闻言,拳头在距离沙袋三寸的位置停下,摘下拳套,将捆在沙袋上的玩偶解下,放回温暖的床上。
接过纸条打开,字迹娟秀:“明早九点,花语小筑,诚邀水同学一叙。”
第二天一早,水清浅洗漱完毕,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慕容红铁拦下:“还化上次的妆?”
“不必,又不是见重要的人。”说完,便出门而去。
花语小筑坐落于大厦顶层,是贺兰大学附近的一家饮品店,一半室内,一半露天。不同于其他的店,花语小筑多以花草苗木装饰点缀,阳光明媚的时候,顾客行坐其间,宛如置身花园丛林。
楚斯盛早早的在此等候,手握书卷,掩映在绿植之中。听到脚步声,微微抬头,看着水清浅款款而来,即使素面朝天依旧难掩光彩。
楚斯盛合上书本,上前迎了两步:“你今天,比昨天更素丽一些。”
水清浅淡淡笑道:“女为悦己者容,悦己者不在,今天我没心情化妆。”
微微四顾,许多人的目光被两女吸引,楚斯盛打趣道:“看,你的悦己者可不止一位呢!”
“都是浮云。”
“那他呢?”
“他是青山。”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你还挺诗意。”
“如是不如是的我不知道,至少他没在山上拉泡屎。”
楚斯盛闻言一愣,实在是难以想象,眼前这个漂亮温柔的女生,上一秒说话还诗情画意,下一秒就能说出这么有意味的话,横跳跨度有点大。
沉默片刻后,楚斯盛表情严肃,看着水清浅说道:“我喜欢秦深。”
换来了水清浅的一句针锋相对:“巧了,我也是。”
“我和他表白了。”
听到这话,水清浅放在桌子下的双手,用力拧在一起,脸上却是一副风轻云淡,静候下言的样子。
“他拒绝了。”
水清浅紧在一起的双手微微放松。
“但至少我比你勇敢。”
“这点我承认。”
“恕我直言,你们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暧昧,你对他就没有一点怨言。”
“怨什么呢?暧昧这种事,向来都是孤掌难鸣。享受这种感觉的同时,还要谴责对方不够坦诚,这种又当又立的事情,我做不来。我会一直等着他的告白,直到我向他告白的那天。”
“加个微信吧,只要他还喜欢你,我就不会要他的任何联系方式,但我希望有一个途径,可以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当然你可以拒绝我。”
水清浅夺似的拿来楚斯盛的手机,扫码,添加好友,随后将手机还了回去,干脆利落。
楚斯盛看着微信页面,玩笑道:“你俩要是没在一起,记得发个朋友圈,我不能贻误战机。”
水清浅笑着回应:“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说完后便告别离开。
看着远去的倩影,楚斯盛低头看了看自己,叹息道:“唉,先天优势没法比啊!”
带着点情绪,在水清浅的好友备注上,输入四个字:“海纳百川。”
其实,楚斯盛的身材并不差,只是有了对比,就稍微显得虚怀若谷。
几天后,楚斯盛办理完交换生手续,静悄悄的回到上海,和父母团聚数日,便远渡重洋。
楚斯盛站在船舷边上,打开手里的木盒,里面一个个信封整齐的摞在一起,粗略看去,不下50封,里面都是她没有寄出去的心里话。
海风吹起朵朵浪花,洁白的海鸥空游于水天之间,阵阵鸣叫将楚斯盛的思绪带回从前。
刚上大学那年,在一个周末,她参观老校区,晚上在路边,遇到两个醉汉和一条狗,手爪相牵,围成一圈在跳舞,还纠缠路过的她加入进来。当时她害怕极了,是同样醉酒的秦深带着舍友赶走了他们,自己还被他吐了一身。
回想起往事,楚斯盛“噗嗤”笑了出来,只是不知为何,远方的风景在眼中变得有些氤氲。
楚斯盛擦了擦眼睛,回到船舱,从行李箱中取出10支漂流瓶,将信分别装进瓶中,又回到甲板上,看着随波而去的瓶子,喃喃道:“其实,我比她更早遇见你。”
贺兰大学,楚斯盛原本宿舍的窗台上,一盆被她留下的满天星悄然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