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这封信,我的心许久都没有平静下来,出了书房后,看着这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颇为感伤,我虽不明白他们二人之间的称呼,但信中的“思明”自然指的是上官卿,眼泪顺着我的眼角一滴一滴的滑落。
我心疼这个女子,却也不知自己又用的是何身份来心疼,至少她得到了上官卿的爱,而我什么也没有。
可是上官卿真的爱她吗?倘若真的爱她的话,那又为何不在太医刚确定喜脉时就将孩子打掉,尽管这个时候可能未考虑好,但十月怀胎,这中间有十个月的时间啊,但凡上官卿狠心一回,最后的结局都不会是如此的残忍。
我一直失神,等嬷嬷回来时却早已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看着嬷嬷紧张的不知所措,我连忙擦了擦眼泪,“嬷嬷,不必担心了,我只是想家了,北国的春风实在是太凌冽,酸了眼睛。”
嬷嬷也以为我是思乡心切,便拉着我的手,边一步一步的走着边小心的安慰。
“娘娘,今日皇上拆了去年亲手埋下的桂花酿,给宫里的主子们都分了一些,那些注定法改变的事情,就让它随了风去吧,日后在这宫中还有些日子,断不可沉浸其中。”
这些道理我本就明白,况且我原就不是为了此事而伤神,便应付的点了点头。
回到了寝殿,我原是以为那桂花酿再分的如何,也应有一个茶杯大小,但看到托盘上只放着一个小小的勺子时,不由得垂了垂眸。
“这便是皇上分来的桂花酿么?”
听了我的问题,嬷嬷也看了看那托盘,随后点了点头,“是。”
“可真是雨露均沾啊。”
我说这句话时声音很小,只有我和嬷嬷二人可以听到,当时嬷嬷告诉我,这个冬日里后宫添了不少的嫔妃,我原来也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可是看着如今这指甲盖般大小的桂花酿,我倒也是信了。
我素来不喜喝酒,虽然这只是普普通通的桂花酿,但我依旧没什么兴趣,便瞥了一眼,平静道:“我平日里也素来不喜酒,这桂花酿虽然是御赐之物,不过这几日我一直在吃素念经,想来实在是有违禅意,扔了吧。”
说完这句话后,我便去了内屋休息,嬷嬷向来聪明,也自然会将这些给处理好。
“可是,娘娘……”
嬷嬷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我已经进去了,我也知非是劝些我的话,便也就没有心思听下去了。
当时的我并不知上官卿就站在那里,我们二人之间所有的矛盾,也就是从那时开始的,不过,那都是些后话了。
书房修整完毕已是十日之后,内务府的那些人手脚也算是干脆利落,等我再次进入书房时已经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