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带花来,你真的很有情趣呢。”
“这次的花是洋甘菊,是勇气之花。”
“我很喜欢。”女人让他抱住自己纤细的腰部。
花语有够讽刺的,监听的肖惟莫百聊赖地折磨口中的吸管,偷香的两人就坐在他斜对面的前面,托咖啡厅安静的氛围,他们的耳语听得一清二楚。
为了不让自己闲得可疑,肖惟莫随意从咖啡厅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看,跟蜜里调油的两人一起在咖啡厅耗了一下午。
“今天他们也没有实质上的接触,明天再继续吧。”黄润钰一行人目送沈迦回家后宣布解散。
“润钦,那个,父亲今天请我们去和陈家吃饭,当然,你不想去的话也可以,父亲说了绝不会勉强你。”赢巳像个小狗狗似的期待地看向黄润钰。
“为什么不去。”
“太好了。”
“肖惟莫也一起吧,我们两个人孤立你也不好,毕竟是三人小队。”
黄润钰应该是讨厌他的,肖惟莫心里流淌的泪是他今天酒杯里倒的酒,看着不多却绝不会空杯。
回忆中黄润钦是和姓陈的人结婚,那赢巳是怎么回事?而且赢巳知道,眼前的黄润钦其实是黄润钰吗?
酒桌上的你来我往,你方下台我方唱,肖惟莫尽量不卷入其中,像他这种身份尴尬的客人,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吧。
“请问厕所在哪里?”
“请跟我来。”
饭局设在一栋摩天大楼的空中餐厅,目测是肖惟莫有钱也找不到门道消费的地方,进来时的繁复流程一度让肖惟莫幻视参加婚礼的那天,这大概是洗秽师的地盘。也不知道洗秽师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同样都喝了那么多酒,甚至他们喝得比肖惟莫还多,怎么就他一个人出包间放水呢?
“嗝——”
肖惟莫昏昏欲睡,局外人该出局了。
“为什么黄润钰那么喜欢你?”
看来他知道,肖惟莫叹了口气。
“她大你那么多,你怎么就一棵树上吊死呢?”幸好这小子是在他洗手时搭话,肖惟莫透过镜子看到站在门口的赢巳,那个臭屁的小孩儿因为未成年的缘故比任何人都清醒。
“因为我爱她,我从小就认识她了。”所以说听小孩子讲爱真的是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
“你多少岁?”
“17,但还有一年就可以……”
“你凭什么认为手刃全宗族的杀人犯会喜欢你这幼齿的小鬼。”肖惟莫和黄润钰的相处并不轻松,实际上他一直都在害怕黄润钰会突然发疯杀了他们两个。
“她是有原因的。”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个数字。”
“她有在改……”
“死去的人不会因为你悔过就复活,我先告辞了。”肖惟莫避开与他产生接触,保持和平稳定心态的他也需要泄洪。
“……那你是同意让她成为工具的那边的势力吗?”
“我只是个实习生,没有立场。”他谨慎的回答今晚最后一个问题。
“真是一点用处都派不上。”赢巳听到这个回答却像是终于解开心结似的小声抱怨道。
“嘴是用来说的,不是用来隐瞒的。”
“……不愧是硕士,我记住了,谢谢。”赢巳攻略成功后是一个非常有礼貌的好孩子。
肖惟莫告辞后就准备打车回家了。
“拦路虎了解一下。”
最近怎么有那么多人找他聊天,肖惟莫法拒绝黄润钰的邀请。
“我想拜托你给赢巳补习。”
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
“理由?”
“因为我的事情他提前休学了。”黄润钰的一番解释下肖惟莫又知道了关于里世界的一大陋习,神之子被选中后就不能去学校学习了,而是转学籍到国外挂名,之后专心学习本宗族的术法,说白了就混个文凭,毕竟两手抓真的太累了。
“我不希望他被困在里世界这个狭小的领域,他是有天赋的,我看得出来。”
“怎么看得出来?”
“他从小到大的成绩都是年级前五,毕竟我看着他长大,去他们家疗伤数次,这些消息我还是知道点。”
“你也说两手抓很累,那么他凭什么愿意拿一个派不上用场的学历。”
“因为是我说的他就会去做。”
“那恕我拒绝。”肖惟莫抬腿打算走人了。
“你答应给他补习,我就当你的引路人,普通人是走不长洗秽师这条道路的。”
“实习生是不需要走长的。”
就算刻意屏蔽掉饭桌上那些人的言论,那些压根没把肖惟莫放在眼中的长老们激烈的争论也让他的胃隐隐作痛,那些人谈论的话题是黄润钰,谈论怎么把黄润钰当做机器,怎么吞吃黄家的神契,怎么把她做成优质母体。
肖惟莫坐在出租车上透过后视镜看背后那矗立在一片繁华中的摩天大楼,他这天的经历再一次印证韦东古的正确,洗秽师都是些卖大脑的家伙,相处起来非常困难。
“叮铃。”
肖惟莫打开手机,发现社交账号特别关心的黄润钦发布了一则朋友圈,她和她的朋友们一起在海边烧烤,画面中她揽着一位被斜刘海完全挡住左眼的男士,那人的手放在她的腰侧,看起来好像是男女朋友关系。
“获得幸福就好。”肖惟莫原本低沉的心情渐渐的好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