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繁星闪烁。
长安城内最神秘的部门司天台处,身披宽大斗篷,却难以遮挡妙曼身姿的女子刚跨进大门,便听见院内传来阵阵喧嚣。
几名白衣少年手捧画卷,争得面红耳赤。
“方才星象格外紊乱,绝对是大凶之兆,为何你们不肯承认?”
“可它虽然表面杂乱章,内里却蕴含奥妙轨迹,分明是祥瑞!”
“胡说!哪有祥瑞能同时勾动计都罗睺的?”
“师兄师姐们说过,天下万物并非黑白两面,岂可一概而论?”
“为什么师兄师姐都不在,谁来帮帮我们……”
走进院内的红月娇躯一震,不禁哑然失笑,水汪汪的眼睛透着风情万种。
“你们这些呆头呆脑的家伙,没人指点真是什么都做不好。”
司天台主要负责天象观测和阵法构建,几日前,星空隐隐出现混乱,陛下认为此兆关乎武周国运,不容有失,便下令司天台众弟子破解。
于是,这些年轻人几乎不眠不休,试图找出问题所在。
然而直到现在,仍旧拿不出任何结论面圣。
“是红月师姐,师姐终于回来了。”有人注意到动静,回头一看,兴奋地跳了起来。
话音落地,一群顶着熊猫眼的面孔转了过来,眼神仿佛看见肥肉的饿狼。
“红月师姐,您快帮我们瞧瞧,这天象到底想表达什么?”
“红月师姐入门十余载,曾亲身参与过解读凤凰凌空的任务,定能找出端倪!”
众人高举刚绘制出的星图,眼巴巴地盯着红月。
“其实……我也是来求证的……”
红月心里念叨着,身体却下意识地接过星图,顺便轻挑起面前师弟的下巴,给他一个动人心魄的笑容,逗得那位师弟面红耳赤。
她可不想自己在师兄弟们心中的形象垮掉。
装模作样地端详星图良久,红月正愁该怎么给话打个岔,忽然想起苏忘语恬不知耻向魏衍讨要银子时的强词夺理,觉得蛮适合眼下的场景,于是老神在在地说道:
“你们去买馒头时,付钱乃天经地义。星象同样如此,不管吉凶祸福,自然有它的道理,大家只要放下固有印象,一切定能通达。”
一众司天台弟子听后一头雾水,红月话糙理不糙,但他们总感觉类似的话不应该是女神说出来的,便带着疑惑问道:
“师姐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些道理,怎么没听其他师兄师姐提起过?”
“自是从外人口中得知。”
司天台弟子恍然大悟。
“或许师姐是遇上了高人,敢问那位先生如今身在何处?”
红月想到苏忘语竟敢叫她退银子,决定给他点教训,让他明白惹谁都不要惹女人。
“高人名叫苏忘语,身份是定安侯世子。”
听到这般答案,众弟子显然有些不服。
“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家伙,能懂哪门子观星?”
“就是,说不定完全是一通胡诌,却被师姐悟出真谛罢了,师姐可千万别被那小子给骗了。”
由于司天台的阵法和观星,能直接影响到朝廷的稳定,有着可替代的功能性,导致弟子个个眼高于顶,根本瞧不起其他人。
更重要的是,红月作为司天台当之愧的一朵花,却与陌生的家伙有所私交,令他们非常不爽。
红月清楚这些师弟的性子,别看他们现在义愤填膺,等再遇上弄不明白的问题,一定会想到苏忘语这个人,届时必搅得他焦头烂额。
“要不师姐继续帮我们指点迷津?”
就在红月幻想着苏忘语被纠缠到发疯时,听师弟们又提出问题,强行挤出一点笑容,匆匆向后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