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你来干什么?”
“啊!”
烛台突然被松开,谢绾绾仍是淡淡的笑着,来不及躲闪,烛火在春喜鹅黄色的裙摆上烧出了黑洞,廉价的蜡油染在衣衫上,烛火瞬间熄灭,四周重新回归昏暗,春喜再顾不上这件她同其他婢子炫耀过的衣裙,现在,她只想活命。
“庶二小姐,对不起……”
春喜“咚咚咚”地磕在地上,白净的小脸上沾着灰尘,偏殿昏暗,她看不见谢绾绾的表情,她也不敢抬头看。
“我说!我都说!”
谢绾绾蹲下,捏起春喜的下巴,杏眼中满是低沉的漠视和不屑,朱唇微启:“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不敢保证你还能好好活着。”
谢绾绾将春喜甩在一旁,席地而坐,一指随意地支着头,另一只手玩着发尾,瞥了一眼趴在地上不敢动的春喜。
“说啊。”
春喜爬了几下,跪在谢绾绾面前,战战兢兢开口:“庶小姐让我……让我教训一下庶二小姐……让我……唔!”
突然间,谢绾绾捂住春喜的嘴,提高了音量“还好姐姐没有发现我和邹哥的事情,若是不洁,那可是砍头的欺君之罪呢!”
“你快回去吧,换件衣服,这件衣服都染上油了,还有,千万别同姐姐说,我今晚还要见邹哥!”
谢绾绾小心翼翼地在有些惊讶的春喜手上写下“三刻以后,找我。”
谢绾绾瞧着外面安静了些,小心将春喜从偏门放了出去,点了几盏油灯,坐在一旁的黑木椅子上,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主,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让我那庶姐姐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是什么后果。”
想要玩命,姐奉陪到底。
“是否需要帮助。”
“不需要,指望你?那我岂不早死了!”
谢绾绾掂了掂一旁桌子上的茶壶,空荡荡的壶肚子只惹了一手灰回来,谢绾绾倒也不气,轻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手上隐隐灰尘道:“万事靠自己啊……”
春喜再进偏殿,只有一张纸条安安稳稳放在桌上,写着“邹哥亲启”,四周环顾,谢绾绾早不知踪迹,而这封纸条送到的也不是邹哥手里,反倒成了那庶小姐谢盈盈手里。
谢盈盈饶有兴趣地玩着纸条,跪在一旁的是哭成泪人的春喜,想来是好好哭诉了一番的。
谢盈盈的刁钻蛮横是临安城里出了名的,她岂会让自己的人如此受气。
“秀女不洁,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我们送她一程。”
“多找几个人,咱们让她坐实这罪名。”
“是,小姐。”
夜色暗涌,十月的晚风吹着庭院里竹叶沙沙,月色朦胧而下,雾气一般笼罩,烛光摇曳,临安城的炊烟零零散散升起,灶热饭香点缀而成丝丝烟火气。
谢府西厢房的偏殿门扉虚掩,烛灯皆灭,盈盈月色之下,偏殿门内暗香浮动,勾人心弦,床上女子似乎未察觉到危险的降临,趁着夜色,春喜为首,几个膀大腰粗的糙汉摸进了厢房内,春喜合上了门,眼中皆是雀跃。
被这般欺辱哪有不还手的道理,小孩子都知道哭闹,更别说大人了。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