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他会信守承诺,谁想这锦衣公子居然将开始脱外套,纵使她内里是个现代人的思想,但她仍然没法淡定地看着一个陌生男子在自己面前旁若人的脱着衣服,她迅速转身,耳边响起衣衫落地的声音。
身后响起那男子依旧醇厚的声线,“这衣服太臭了,把它洗了,烤干。”
唐宛生气了,她愤怒回身,却发现锦衣公子已经霸占了她的床,睡到了她才烤好的松软被子里,她怒火中烧,上前一步,怒视着床上好整以暇闭目养神的锦衣公子,“你起来。”
锦衣公子眼都没睁,“出门洗衣记得把门关上,有点冷,你也不想被人看到有个陌生男子上了你的床吧?”
听到这话,唐宛心中悚然一惊,书中的唐宛便是被人发现与一男子共处破庙一宿而坏了名节,眼下这情形若被人发觉,估摸着她只能上吊自证清白了。
唐宛恨恨转身,抄了地上的衣服便往外走,有句话说得好,好女不跟男斗,她要谨记这句名人名言。
她将沾着血迹的衣服丢入自己方才泡澡的浴桶里随便搓了搓把,闻起来没有血腥味后这才拧干提了回来。
眼见那公子好整以暇地半躺在她的床上她就来气,只是在看到他手边的那柄长剑后,她的气势瞬间又被灭了下去。
她重新在火盆里添了炭火,上面放上一只竹片制成的竹笼,将挤干水的衣物展开披在上方,不过片刻,些许白色的雾气已经自上升起。
她再次将火盆中的炭翻了一遍,好让炭燃烧得更加充分,夜深露重,地可睡地她也拿了个小凳坐在火边烤起火来。
眼见衣服仍然触手湿润,她索性拿开架子将衣服托在手上凑近了火烤,早干早点滚蛋。
室外风起,门板被风吹动发出轻微的响动,锦衣男子侧头微微睁眼,看到的便是唐宛正在手托着衣服一角在烤的画面,金黄色的光芒照在她的脸上,温暖且踏实。
赵定看得有些怔然,随即摇头,怕是今晚受伤了才会有这种觉。
门外远处传来一人大喊,“什么人?”
接着是“咚”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
唐宛浑身一僵,与掀帘的赵定对视一眼,随后她吹熄了桌上的烛火。
声音听着像是孙大年的大儿子二狗子的声音,这人喜欢赌博,半夜出现在后院,绝没好事,难道书里害原主离家出逃的人是他?
唐宛轻轻地半干的衣服放回一侧的竹笼上,等到适应了黑暗,她悄悄提起桌边的圆凳蹑手蹑脚来到了门后。
门外多了两人人影,“小娘子,是我们,我们是今天来查匪徒的。”
门缝处飘来一股子浓烈酒气,唐宛举高了手里的圆凳,“该搜的方才已经搜过,如今三更半夜,似有不妥,有事还请找孙管事过来。”
门外的两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推搡着门,“快点开门,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把你抓到牢房里,到时只怕你要求着我要我还不乐意。”
对方来者不善,这门她更不能开,“二位三更半夜擅闯民宅,我明日定要到县衙问个明白。”
“问个明白?哈哈哈。”门外传来桀桀的怪笑声,门缝里插进来一只薄木片,看样子是撬门的老手了。
唐宛反应过来,心跳得砰砰响,“你们根本不是衙差,再不走我要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