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太太眼中满是怜惜,“男子多是不开窍的,天长日久的,他自然会知道你的好。”
唐宛却是摇头,“他若心中人,天长日久自然能生出些许情意,可是他对秋月一心一意,我若是这样嫁进去,必生嫌隙。”
唐老太太一怔,自家孙女好像变了,若是从前,她必只会唯唯诺诺暗自神伤。
不过片刻,她却是欣慰起来,变了好,变了好,如今的性子让她更是放心一些,只是她的婚事她始终还是有些顾虑,“我老了,你若是不嫁他,这平城怕是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唐宛微微一笑,“若我夫君心中没我,便是做一辈子老姑娘,我也不嫁。”
唐老太太一怔,想起自已惟一的女儿,“胡闹,这世上姻缘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有婚前相看的,那不过也是因着家世相当,以后不可说这种胡话。”
常嬷嬷也插嘴道:“是啊,五姑娘,我瞧这平城再也没有比段公子更好的了,待嫁过去他就知道你的好了。”
唐宛打趣道:“许是常嬷嬷没见过大地方的好儿郎呢。”
“该打,竟然调侃起常嬷嬷了。”唐老太太佯怒着打向唐宛,心中却是莫名放松下来,若是从前,唐宛必定是郁郁寡欢,暗自垂泪,如今这样的她似乎更是讨喜了。
“你昨晚给我服用的方子是哪里得来的?”
唐宛知道自己会医术的事必是瞒不住的,况且她也没打算偷偷摸摸的,索性大方道:“我在老宅里有一晚做梦,梦到一老太太说要教我医术,她教了我许多,我也记住了一些。”
“老太太?”唐老太太面色凝重了些,“长什么模样?”
唐宛微微抬了抬眉,想至老宅后堂的那一幅画,便坦然道:“满头银发,戴着一个银质的圆头簪,模样记不清,但是好像很是慈祥呢。”
唐老太太听到这,脸上神情古怪起来。
常嬷嬷很是自觉地到卧室里去了,等她再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个银质的长簪,“可是这种?”
唐宛瞪大眼睛,祖母的首饰盒里居然有这个,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不说话,唐老太太便当她默认了,拿过常嬷嬷手中的长簪,“这是你太奶奶的遗物,她一辈子行医,乐善好施,死的时候也只有这一个长簪还值些钱。”
常嬷嬷喜道:“老太太可要再给她多烧些纸钱了。”
唐宛没想到自己胡编乱造的一句话真的是有原形的,更想不到那老宅里正房的一幅画居然是太奶奶。
唐老太太怜惜地看着专心喝粥的唐宛,“罢,我下午去段府一趟,有些事,该说清楚还是要说清楚的,没道理他不娶还得拖着你的大好年华。”
唐宛见祖母想通,心中畅快不少,才十七岁的年纪,她可不想这么早嫁人。
唐老太太心情甚好的又吃了半碗米粥,看着吃得狼吞虎咽的唐宛,心中怜惜又生,有些事她该为她谋划谋划了,不然便是到了下面也是没法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