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开从上午写到太阳落山,终于结束。
她颇有成就感的翻了翻文档,心里赞叹。
顾珩那小子有她这种工作刻苦的员工,简直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钱他不该挣,谁挣?
这部电影改编自一篇,编剧由原著作者亲自操刀,讲得是两辈人的恩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女主的母亲从大陆远渡香港,结识了女主父亲,二人很快坠入爱河,有了女主,但那香港男人是个靠不住的,很快攀上了来香港谈生意的伦敦女富豪,在一个晚上,抛弃了女主母女,私奔到了英国。
孤儿寡母在纸迷金醉的香港生活艰难,女主母亲身不由己地干起来卖酒女的活,女主就在那样的情况下长大,在灯红酒绿的舞厅认识了有钱人家出身的男主,男主对她一见钟情,女主也沉浸其中,二人爱得死去活来。
故事若是只到这儿就是王子解救身陷囹圄的灰姑娘的美好童话故事。
但现实终究不是童话。
男主家族不会容许这种低贱的女孩接近他,棒打鸳鸯,把男主送到了国外。
多年后,二人再次重逢,那时男主身边有了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女主仍然孑然一身。
盛云开在学生时代看过这部,当时的结局大都是圆满的,这部的结局却十分让人印象深刻,回味穷。
负心薄情的男主或是一往情深的女主都叫人唏嘘。
感情不就那么回事嘛……
盛云开把手机关了机,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早上,在北京读博的弟弟给他发了两条信息,邀她出来吃饭。
盛云开从小到大读书成绩都平平,姑姑家的两个弟弟都是个顶个的学霸,祖坟接连冒青烟,大一点的表弟宁越本硕博一路清华,小一点表弟宁远去年考到了北大,比起她这个学了艺术才勉强读了本科的姐姐,简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盛云开对北京并不熟,对于首都美食的认知还在全聚德烤鸭那层。餐厅是宁越订的,说是老北京才会去吃的,绝对正宗。盛云开十分信任宁越的品味,她不爱操心去哪吃去哪玩这些事,有人替她做主,她求之不得。
姐弟三人在饭桌上吃得不亦乐乎,从天南聊到海北。
盛云开是家里的老大,自然跟个家长似地问这俩弟弟最近的情感问题。
宁越埋头搞科研,感情问题对他来说还不如论文上的一个数据重要。
他摆摆手:“革命仍未成功,我等怎能执着于儿女情长呢?”
宁远还是个刚踏入大学生活的单纯小孩:“我们班就三个女孩,我连名字都没记得呢?”
盛云开忘了,宁远学得土木工程……
三人吃饱喝足都胡同口出来,手机软件上打得车还在五公里开外,四九城这路况起码得等十几二十分钟。
现在大概是晚上八九点钟的样子,胡同口外面街道上还是熙熙攘攘的,几家小吃摊的上空飘着袅袅的热气,每个小摊儿前都围着两三个顾客,烟火气十足的样子。
未来大科学家—宁越同志临时接了个任务,过年期间要去实验室值班,不能回去接受长辈们的谆谆教诲了,盛云开和宁远一起批斗他这种临阵脱逃的逃兵行为。
宁越语:“小圆子哥就先不教育你了。”转过头十分痛心疾首地对盛云开说:“姐,不是我说你,自己算算你几年没回去过年了,那外公外婆还有我大舅盼你盼得都要进化成长颈鹿了,你还好意思批斗我,我都没说你呢,你一小女孩跑那么远去干嘛呀,美利坚不是这枪击就是那爆炸的,你要是伤着哪儿,你让我们怎么办?”
二十几岁的男孩子说着说着有些哽咽:“算你有良心还知道回来,以后别乱跑了行吗?从来没有人怪过你……”
说到最后竟泣不成声了。
宁远被自己哥哥这一通话也说得眼眶湿润。
盛云开记得这俩弟弟小时候的模样,都是肉团子,天天跟在她后面跑,可爱极了。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把他们俩当小孩子。
华灯初上的北京街道,盛云开忽然觉得她一直牵挂着得弟弟们长大了。
长大的标志就是:三个人在大街上哭得跟傻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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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系好朋友的郑稚意女士在第二天抵达了首都机场,一下飞机就火速给盛云开打了电话,让她速来接驾。
公司给盛云开配了车和司机,但是临近年关,她大手一挥让司机师傅回家过年去了。
盛云开挂完电话就打车往机场赶,二环路那一如既往地在堵车,终于在天黑之前接到了郑稚意。
她们俩上次见面,是郑稚意去美国赶一个通告,俩人匆匆在加州见了一面,那是三年前了。
郑稚意没有什么事业心,再也没接到过能出国的通告……
她们委托跟着郑稚意一起来的助理将行李带回酒店,她们两个人打算去商场逛逛。
盛云开过两天回老家过年,她想在此之前去商场给家里的长辈买几件衣服。
老人家苦了大半辈子,连件衣服都舍不得买。
高级商场里每家店的衣服都不便宜,她和郑稚意上大学的时候,一个月生活费就那么点,两人只逛不买,还特喜欢玩猜价格的游戏,最后再一起吐槽一句:“这衣服金子做的呀,死贵死贵的……”
五楼是专卖衣服的,盛云开逛了一圈,挑了几件,刷卡付钱。
楼上是奢侈品专卖,郑稚意心痒痒拉着盛云开就上去了。
盛云开对这些不感兴趣,她不爱研究这些,顶多能叫得出这些品牌的名字,也只是知道名字了。
但是郑稚意爱买包,盛云开就陪着她一家店一家店地逛,逛到最后两个人四只手都拎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