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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藏在路边的洞穴要比想象中深得多,艾尔海森借着神之眼微弱的光一路向深处走,直到面前出现一条斜向下、不知通往何处的路时才停下脚步。
整个洞穴就只有这一条路,若是还要继续探索,就必须下去,但与此同时如何回来就会成为难题。
毕竟这条路并不是台阶样式,而是常年冰雪融水所冲刷出来的滑道,再根据略微回升的温度来看,里面并不通风。也就是说,这条滑道是唯一的出口,只要人下去了,若是没有其他人的帮助,必定有去回。
道理很简单,只要不下去就好了,但另一个问题就是如果不知道下面有什么,这个地方就没办法成为临时的庇护所——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从里面窜出些危险生物?
正当艾尔海森思索时,一道自身后传来的微弱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微微偏头,刚好看到了身后已经聚集起来的密密麻麻的不明生物群体。
他们通体纯黑,体型较小,而且似乎没有眼睛,大概仅凭听觉和嗅觉感应周围。
似乎是因为失去了猎物的声音,让它们发觉到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于是整个群体都开始躁动起来,不复先前的悄声息,尤其是距离艾尔海森最近的那群,都纷纷压低了身形准备随时扑上去。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只剩下洞穴两侧的岩壁上还有一些细碎的声响。
艾尔海森转身面对着这群饥饿的掠食者,知道退路已被封禁,若想要找机会摆脱它们,就只有唯一的办法。
那就是,跳下去。
静默在某时突然被打破,数不明生物铺天盖地地张大嘴跃起向艾尔海森扑去。
也在此刻,他脚下瞬间发力向后跃去,平静面对着数愈发靠近的血盆大口极速坠落于底的深渊。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风停了,只剩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
雪原上的松林一片寂静,远远看去时,找不到哪怕半点生机。
“啾!”
“啾啾!”
一声声鸟鸣中,一个不起眼的雪堆动了动,然后一个人扒开雪堆钻了出来——正是不久前胆大包天到敢在此地带睡着的阿尔乔姆。
他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袋,一偏头便和旁边一群盯着他看的白色小团雀对上了眼。
空气一时凝滞了,双方互相看着,谁都没有动作。
半晌后,其中一只小团雀歪了歪脑袋,发出了一声“啾”。
听到这一声响,阿尔乔姆也像刚反应过来的样子吓得瞬间原地蹦起三尺高,然后落下时脚下一个打滑又坐在了雪堆里,顺带惊飞了所有团雀。
“嘶!好痛!”他疼得面目狰狞,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而树上的团雀们只是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十分统一的歪头卖萌。
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后,阿尔乔姆才站起身拍掉了自己身上的雪,他四下看了看,十分精准地拎起了自己的背包,但是在看到背包的真正面目后,他顿时有种熟悉的脑淤血的感觉。
背包的拉链被打开了,而且不是正常手段,拉链两侧的布也有被摧残的样子。
看了看里面,衣服完好损,只是在翻的时候有只雪团雀猝不及防地飞出,吓了他一跳。再看食物,除了有铁盒包装的,其余一不遭受毒手,不,毒嘴。
看来是头顶那群团雀干的,阿尔乔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奈吐出,一腔怒气处发泄,只能憋屈地缩在心里。
就这几天,当真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大概他一辈子的霉运就在这里了。
更雪上加霜的是,这么久了,那两个人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危险,而剩下的食物根本撑不了多久,若是他们一定时间内没有回来,那就没办法了——要么死在半路、要么返程。
不管怎么样,阿尔乔姆还是希望一切都不会向着最坏的情况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