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求您别抛下我们。。。”
华贵的房间内,鬃毛蓬松的兽皮地毯上跪了一地人。凄惨的哭声从他们口中传出。
一群胭脂俗粉的男人中,一道身影最为耀眼。他穿着一身白衣,虚弱的跪伏在床前,手掌死死的抓着床沿,青筋暴起,双眼泛红,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躺着的身影。
此刻,吊着紫金玉坠的床幔后,半遮掩着一张娇嫩但毫血色的脸。
床上的女子秀眉凤目,青丝披落,眼看就要没了呼吸。
可下一刻,暗波涌动,浑厚的生命气息又重新出现在女子身上。
她缓缓睁开眼,原本英气的面庞,因为生了一对紫眸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媚之感,紫色的眸子打量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房间,感受到双手的力量后,她盯着跪在床前几近虚脱的男子,喃喃道“王夫,我杜若染重生了。”
这个大金王朝的纨绔女王爷,她的恶名人不知人不晓。
民间男女老少单单听见杜若染的名号,都能被吓的抖三抖。
可她上一世被奸人所害,去阎王爷面前逛了一圈。
阎王老爷嫌她太闹腾,硬生生从生死簿上划掉了她的名字,还被闹着许她重活一世。
突然,床边的男子身形一顿,感觉头顶上方罩着一只温热的小手。他猛的抬起头,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哭的又红又肿,双颊升起两团红晕,一脸不敢置信“王。。王爷?您醒了!!”
眼中的泪珠再一次蓄满,倾流而下。
男子是杜若染冷落了三年的王夫:席洛辰。
杜若染的记忆在不断浮现。上一世,杜若染死后。席洛辰在棺椁边足足哭了两日,第三日下葬前,席洛辰一头撞在棺椁上,提着最后一口气对杜若染说“王爷,带我一起走。”
席洛辰是北凛国的太子。本应从小锦衣玉食,忧虑。但他出生那天,天地异象,群臣惶恐。北凛国奈之下只好送席洛辰来大金王朝和亲。
女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席洛辰这个“妖孽”赐给了杜若染,
非说只有杜若染身上的盲流气能镇得住。
杜若染心中自然不痛快,洞房那日,竟然喝得酩酊大醉,与小侍在凉亭里品酒作画。
回忆着过往的种种,杜若染对席洛辰的愧疚也越来越深。
跪在地上的席洛辰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厌恶他到了极点的王爷,此刻竟然温柔的摸着他的头顶。他瞪大了双眼,仿若是在梦境之中。
他正想伸手握住上方的手掌,却被身边的一股大力推挤到一旁。
挤开他的正是上一世在王府里最得宠的宠侍:姜文萧。
姜文萧看着像事人一样的杜若染,有一丝诧异。但很快便替换上一副妖娆魅惑的样子。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这一切还是被眼尖的杜若染看在眼里。
姜文萧捏着一方手帕,扭动着腰肢,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他夹着嗓子对倒在一旁的席洛辰娇蛮道“滚滚滚,就你也配和王爷亲近?你不知道王爷平常最厌恶你吗?我劝你哪儿凉快哪待着去!别来碍王爷的眼。”
姜文萧嘴上骂着,脚下也不打算闲着。他撩开长衫就要伸腿踢向倒在地上的席洛辰,如果这一脚下去,席洛辰估计就要彻底昏死过去。
姜文萧的腿刚悬空,突然被一只小手稳稳地钳住,任凭他是个男子的身体。在这只小手的控制下,也再不能动弹分毫。
杜若染抓着姜文萧的腿,一抹玩味的笑在她嘴边扩散。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杜若染语气淡淡,让人听不出情绪。
姜文萧以为王爷在跟自己打趣。他连忙摆出一副往日王爷最喜爱的笑颜冲杜若染抛了个媚眼,单手撩起宽大的袖口掩嘴轻笑“奴家不敢,只是奴家知道王爷最厌恶王夫了,奴家怕他脏了王爷的手,这才。。。将他请到一边。”
这个“请”字用的冠冕堂皇,但倒在一旁的席洛辰,痛的额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可想而知刚才姜文萧使了多大的暗劲。
杜若染小手一松,姜文萧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杜若染掀开绣着紫金暗花的被子,双手支在膝盖上俯视着姜文萧。
“是吗。”说话间,杜若染的紫眸中慢慢爬上一抹戾气。
往日与杜若染朝夕相处的姜文萧一瞬间就捕捉到了王爷的反常,他双目微睁,身体不自觉的向后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