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白瑾言身边最忠实的狗腿子:廖子华。
他家中的夫人虽然不是高官,可是奈何人家会巴结呀。从内阁侍读学士生生巴结到了通政司副使,这下越舔越来劲儿了。看见席洛辰就出面嘲讽,完全忘记俩人的阶级层次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席洛辰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呢。但这三年他已经习以为常了。淡淡地回道“白兄相邀,我自当前来。”
席洛辰原本是为人客气,不端架子,可廖子华却蠢到听不出其中的意思,还以为是席洛辰故意服软示弱。
廖子华再看向席洛辰,仿佛对方并没有因为参加宴会而刻意打扮,但容貌和气质却远超自己,心中更气了,说的话也越来越刻薄:“白兄?哈哈哈,有些人的脸皮是比那地砖还厚上许多,你是什么身份?还敢称瑾言为白兄?你怕是连他的鞋底子都比不上。称兄道弟?你也配?”
席洛辰知道廖子华是什么性子的人,不想与他在府门口多做纠缠,因为这里人多眼杂,周围还有人来人往的百姓。席洛辰是什么身份,北凛国的太子,若王爷的驸马!自小饱读诗书,吵架拌嘴他会输吗?自然不会。
但他不想惹是生非给王爷带去麻烦,也不想和廖子华这样的小人多说话。
席洛辰就当耳边吹了一股风,闲步踏入府中。
席洛辰所谓的态度疑惹恼了廖子华,廖子华拧着眉一脸“你怎么敢”的模样,冲上去扯住席洛辰的衣袖,厉声道“你给我站住!”
席洛辰被他扯住衣角,并没有大骂对方理,而是稍稍侧了一下身子,从对方手中抽回了衣袖,目光也正面对上了廖子华的眼睛。
只有短暂的片刻,廖子华便像个傻子似的微张嘴巴直愣愣地呆在原地。
原来刚才廖子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这是他没经历过的恐惧。和他在白瑾言身边不同,白瑾言只能给予他口头上的施压,而席洛辰虽然一句话没说,可眼中的凌厉和精神压迫像是海难来临时,海水升腾万丈高,毫不怜悯地准备拍向你,压的人喘不上气。
席洛辰淡淡地收回目光,垂下眼帘,嘴角似有若的勾了勾,转身头也不回的进了院落。
席洛辰走后,廖子华用帕子捂着嘴,人险些站不住了:“见鬼了,不就是个病秧子嘛,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他此刻只能自我安慰,刚才真是丢死人了。
宴会时间快要到了,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但唯独席洛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也不在意,款款走到亭子处,落座--烫壶--置茶--温杯……动作优雅,气质如兰,温润如玉。
众人虽说都在聊天,可眼神总是止不住的往凉亭瞟去,如果有画师在场,一定会猛猛地灌自己一壶酒,然后跪在地上不知疲倦地画出这一幅美景来。
被大家众星捧月的白瑾言眼看势头不对,立马站在宴桌前柔声说道“今日宴会,我特意请了灵萧阁的厨师,那一手火遍全金城的「太白鸭」做的最有滋味,饭后还有精美的点心和好玩儿的游戏等着大家~请各位落座。”
白瑾言特意在今天换上一身白衣,他的容貌放在金城也是一等一的好。两道剑眉,一双圆眼,手持一把折扇,倒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文雅之气。可看他眼中时不时透出的不屑和高高在上,就让人不喜。
白瑾言是故意穿成这样的,为的就是和席洛辰比个高低。
但他却不知道,众人为了顺他的意,什么话都捡了好听的说。
“白兄穿一身白衣,就是比席洛辰美!”
“席洛辰怎么好意思穿着这身来宴会啊!”
“我要是他,我就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哈哈哈。”
白瑾言在心里沾沾自喜,自以为把席洛辰比了下去,可殊不知,他是实打实的蒙鼓人。
不管白瑾言再怎么模仿,席洛辰就是席洛辰,举手投足的温文儒雅和雍容华贵是别人想学也学不来的。
众人落座后,诱人的食物引的大家食欲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