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理解此时韶钢的心情,他在痛苦,绝望,屈辱的地狱中抬头,那个人站在月光中看向他。
对着所有敌人说。
“放开他!我来吃!”
此时他脑海中混响BMG只播放:“你是火,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眼缝中那道看不清的身影此刻是如此威武雄壮!
韶钢一直倔强强忍,没流出来的鼻涕随着泪水顺脸而下,强烈的震撼让他破防。
“呜呜!~”
他想,他被绑架,即便是他亲爸来,告诉他爸吃翔能救他,他爸也会拒绝。
不会再有人能越过一切危险,义反顾奔向他,说出这句“放开他,让我来!”吃翔!
草木灰走到韶钢旁,低头看那翔一眼,想到等下要看到的可笑画面捏着鼻子先笑为敬。
“行!来!你来!”
“你做到,老子今天说到做到,放了你。”
阮娇点头,笨拙地从窗台上伸出肥腿翻下,落地脚一呲溜哐当摔个屁股墩,手忙脚乱爬起,窘地满脸通红。
站定鼓鼓肥大的腮帮子,强撑勇气握拳:“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噗嗤。
屋里又是一阵狂笑声。
这哪来的智障!
阮娇似真因这句话有了勇气,一边低声念着“奥利给”,一边目光游移畏畏缩缩走向前,看都不敢看草木灰一眼。
草木灰目光戏谑。
韶钢捏紧拳头,背后浸满汗,又因相信阮娇的实力给自己打强心针。
严希戎紧张质疑又有自己也不愿相信的期待,黑漆漆的眸子紧盯望远镜,一瞬不瞬。
外面的一众警察已经做好随时冲入的准备。
就在阮娇靠近韶钢的瞬间,她猛地转身勒住草木灰脖颈,一手薅住他那碍眼的头发,把那张脸按进那坨翔中。
草木灰手下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眼前一幕,老大!
“放开老大!松手!”
他们叫得凶,看老大满脸翔仿佛感同身受,不敢想象,老大气到发疯!
阮娇抬头环视这群渣滓,锐利的目光如刀,盯得这群人脊背发毛。
草木灰在她手下拼命挣扎却不能挣脱分毫。
韶钢笑了,青紫肿胀的脸上鼻涕眼泪糊成一团,挡不住他似发癫的笑。
阮娇低头,声音平静:“好吃吗?”
胖手把草木灰脑袋又按入翔深处摩擦:“多尝尝,记住这味道。”
警察冲入制服一众渣滓,也把阮娇拉开,仿佛能感觉到阮娇身上沾染的臭味,不着痕迹走到另一边。
阮娇蹲下看韶钢,一脸忧心:“韶钢,你还好吗?”
韶钢的情况……有些不太对。
就在阮娇这么想的瞬间,韶钢一抽,闭眼哐啷晕倒。
严希戎冲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来不及说话就和阮娇还有两个警察扛起韶钢向外冲。
“韶钢!韶钢!”
几人把人运上车,最快速度送到省医院,直入ICU。
“病人胰腺受创,急性胰腺炎诱发心肌炎,器官出现衰竭,需要家属签字。”
医生的每一句话都很清晰,但严希戎却突然听不懂,他脑海像麻了,盯着手中的病危通知和手术风险告知书,一边给韶钢家人通话,一边木木签名。
他想不通,不过被揍一顿,怎么就会病危了。
整天傻乐的韶钢,那一身膘也不是白长的,得耐打吧!
而且他连个骨折都没有,怎可能病危?
阮娇同样难受又心急,她辛辛苦苦救出来的人,千万别出事!
见严希戎像吓傻了,她一抓头发解释:“脂肪过多脏器本来就负担大,身体各项指数超标,他应该早就有疾病风险了,再加上伤到胰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