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教主就注意到那位身穿特殊样式花纹，腰间带刀的年轻人，而那人直直的目光令他熟悉又陌生。

不会相信神明的年轻人，一瞬教主就已经反应过来他的身份。反复回望确认他的样貌，黑发蓝眸，气宇轩昂，平静里不知道为什么夹杂的悲伤。

他，主动来见我了吗？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不是被那个混账卖了吗？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心底冒出，大大分散了教主的注意力。宣讲时多少有敷衍的意味，不过虔诚的教徒们当然不会不满，能听见大人的声音对他们就已经是上光荣。

集体听教结束后，今天教主不会再接受任何询问，所以除了带刀男人，教徒们在经历这神圣的洗礼后，就各自离开了房间。

没有那喧闹的人们后，房间一下子显得空落落的。教主似乎终于等到什么机会一样，从主座跳下来，三两步便来到角落男人面前。

他露出大大的笑，和平时那样子很不一样，道:“小季！终于舍得回来看我了吗？这几年我可好想小季的！”

边说边把胳膊搭到雨宫季的肩上，勾过他的脖子，一副极其亲昵的作派，好像两人从前真的是什么情同手足的兄弟。

“……嗯，我回来了，小教主。”

季默认了对方的动作，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回应着，顺势依身抱住他，头靠在他肩头。

教主整个呆住了，感受着靠在自己身上的人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居然没有躲开吗？可以感受到季有力的心跳，而自己的心跳好像跟着这声音加快了。好奇怪的感觉，我在为他的回来感到……高兴吗？高兴是这种感觉吗？

“小季?”

“嗯……”低哑的声音里是浓浓疲惫，结果就是，季居然就这么趴在他肩头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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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白茫茫的大雾，只感觉自己头昏脑胀的，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周围还是雾蒙蒙的。四周突的响起嘈杂的声音，多半是在叫骂，这声音真叫人厌烦不安。在这里面有个声音很是熟悉，是母亲。

朝着声音走去，雾散了，黑暗里是背对他的母亲。母亲转过身来，却看不清她的脸，她好像要走过来，在这吵吵嚷嚷的背景下，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呼唤他。

小季……小季……

母亲?本能的想要抬手去牵住母亲，在扑空后才猛地惊醒过来。

“哈……哈……”

现实是，季已经昏迷一天，教主给他找来的医生说季并没有什么疾病，只是太劳累心力憔悴而已。

“哎呀，终于醒过来了吗?心力憔悴到昏迷，小季是思虑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