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安闻言,抬眸望向了自己那身姿娇弱的小女儿,他并没立刻就给予苏玉倾答复,只是在听到她那一声声的的咳嗽声时,心都不由得紧了几分,于是命令南逸将苏玉倾扶回屋中,请府医前去把脉看诊。
苏玉倾看着焦急的父亲,有些话落在嘴边却也没说出口。
自从两年前被辜牵连落水,因此落下了病根,否则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娇弱。
房内,南逸把床帐放下,这才喊了府医进来,苏玉倾已经把手伸出来了,府医为其诊脉,最后同南逸叮嘱了几句,这些叮嘱非就是那同样的话术,不过是换了些说辞罢了。
等到府医离开后,南逸便端着药走进来,她将床帐掀开,将药碗递给了苏玉倾,期间还不忘嘟喃着,“小姐,您当真要接了这婚事?您如今身子骨还未见好,怎么经得起这般折腾。”
苏玉倾将药碗接了过来,望着黑漆漆的汤药,将其一饮而尽,随后她将碗放在南逸手中的托盘里说道,“我早晚是要出嫁的,楚公子是新晋探花,又是户部尚书之子,又同爹爹同朝为官,这未尝是一件坏事。”
南逸将一颗蜜饯递给了苏玉倾,“小姐,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心疼小姐,从此之后就不能同自己相爱之人相守一生了。”
苏玉倾半靠在床榻上,她将蜜饯含在嘴中,甜腻的味道瞬间将她嘴中的苦味散去一半,她听着南逸的话,轻轻的笑了一声,她一边翻着手中的话本一边说道,“我如今这般只怕也未必会有人家看得上。好啦,父亲母亲那边还未曾做决定,此事不可再多议论”
南逸听着苏玉倾的话也就不再多言,只是看了一眼正在看话本的苏玉倾,只是与霜雪叮嘱了几句话之后就让她在门口候着,这才离开院子去到夫人院里。
南逸到达院中的时候,温婉君也才从花厅回来,看见她,便招呼她走近。
其实南逸是猜到了些什么,因为从夫人脸上就已经得知了结果,对于这件事情其实并不难猜测,大小姐有自己的心上人,自是不合适的,而府中总计就两位小姐,大小姐不合适的话,那便只剩下了二小姐。
她和南雲、南枝都是家生子,得了主家赐名,分别伴在夫人、小姐身侧做一等丫鬟。
果然温婉君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我让南雲拿来了家里库房的账册,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倒是正好,也就是我提前预备了,不然都赶不上,小姐这身子骨就不要让她再吹风,你替倾倾去街上置办点新首饰,虽说皇家赐婚,婚服有尚衣局裁定,但总归要嫁出去,备点新衣服,新首饰还是有必要的。”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想到的事情,南雲找了个合适的机会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沉稳道∶“夫人不必紧张,虽说是赐婚,却还有些时日,来得及的。”
这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温婉君本还能端着的,马上落下眼泪,摆了摆手,像是再也站不住般,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
南雲又为她倒了杯茶水,才恭敬道∶“我先带着南逸去街上转转,请孟裁缝上门来为小姐做新衣服。”
温婉君点了头,在她们将要退出屋的时候,又带着些哭腔道∶“让孟裁缝也去给大小姐做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