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乡下来的贱蹄子居然敢撞晕本小姐,还敢沾屎在我身上!真是和她小娘一个贱种。”云歆不知何时醒来,此刻正插着腰站在门内大骂。
直到回了府,耳边炸开一道蛮横的娇斥,云玥才堪堪回过神来。
“妹妹说话可要注意点,随时随地把这等不雅之物挂在嘴上,这要传出去可得说我尚书府的闺女没有教养。”云玥歪头理了理雨水淋湿的发髻,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还不是你!一个下作的绣娘生的贱种,你居然敢自称‘我尚书府’?”云歆瞪着愤恨的眼睛,两个瞳仁几乎要跳了出来。
一口一个贱种让云玥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妹妹这是刚如过厕吧,嘴巴这么臭。”她轻移莲步走到云歆身旁,“多喝点花茶,明儿洞房花烛夜别让荣王殿下闻见你嘴里有味儿。”
“你怎么知道我和荣王的婚事?”云歆大惊,一张小脸被气得白红交加,她和荣王的婚事是瞒着云玥的,因为荣王想要求娶的儿时白月光根本不是他云歆!
云玥转了转眼眸,像是仔细思索了一番,“好像是听见你房内丫鬟和婆子摆的吧,对了,爱穿雪青色褙子那个。”
“今儿受凉了,我得赶紧回去捂捂,要不然明天怎么嫁人呢?”云玥也不理睬云歆那双快要吃人的神色,掐着腰大摇大摆地带着银铃的回了自个厢房。
“等你嫁给了那个暴虐的阉人,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云歆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随即转头问道,“桃夭在哪儿?”
“回小姐,在,在小厨房。”对上云歆那充满森森寒意的目光,碧桃控制不住地后退,连声音也颤抖起来。
厢房内热气氤氲,云玥整个身子埋在浴桶中只露出沾满水珠的小脸,银铃往桶中放入姜片,又拿出一个小瓶滴入两滴青绿色的液体。
闻着沁人心脾的茶香,云玥微蹙的眉头也缓缓松开,“谁若是能享用阿娘炼制的精油,那真是他上一世修来的福分。”
“那可是,馥姨的手那可是巧夺天工,只是可惜……”银铃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讲了话,于是半路哑了火,忐忑地低下了头。
“银铃,妨,你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早就亲同姐妹,阿爹阿娘我迟早会为他们报仇血恨!”云玥水下攥紧的拳头悄然松开,里面飘出被蹂躏得七零八落的花瓣碎片。
一想到那对夫妇的惨状,银铃眼底泛起泪花,她刚准备别过身去擦拭,却被院外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谁在院子里大吼大叫?”银铃挑开帘子问道。
“银铃姐姐,是二小姐在院中杖责惩罚她的贴身婢女桃夭。”帘外一个小丫鬟答道。
“这仗势摆那么大怕是故意给大家看的,银铃,你别辜负二小姐的美意,去看看吧。”云玥唇边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