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玥惊得目瞪口呆,耳边嗡嗡作响,有片刻的失神。
秦姝看着她这没出息的样翻了一个白眼,“那阉人不是对你不好吗,只要你悄声息地把他杀了,多少人得跪着感谢你,到时候你荣华富贵一生,母亲这可是为你着想。”
云玥闻言心中轻嘲一笑,好一个为自己着想,明明是前几天中戚查封了荣王下盈利最大的酒楼赌场,这相当于断了他的一只手臂,荣王怎能不恨他,上一世在府中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定是前些日云歆回门时和秦姝诉说的。
中戚是何许人也,在刀刃上赤脚走了多年,置身于万万人的刀光剑影之中,数人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可是他依然完好损的屹立着,数所谓英雄豪杰花样百出的暗杀刺杀都法成功,何谈她一个手缚鸡之力的女子能下药成功?
连三岁小儿都知道这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顶多只能恶心中戚一把,让荣王洋洋得意暂且扳回一局。
可就是这样,云家也愿意用她的死去博得荣王心情一舒。
“母亲对玥儿真好。”云玥眼含泪花,看上去十分感动,当指尖接过药瓶意间碰到秦姝时,对方却不由自主的被冰得打了一个冷颤。
她策划了一场大戏送给云府,好戏未开场,为了精彩的表演她必须得装下去。
回到停云府,云玥手中一直把玩着鹤顶红,看着一旁的银铃心惊胆跳。
“夫人,快把它扔了吧,我们也真的不可能拿这个下药害人呐。”
云玥将药瓶递给银铃,“找个隐秘的地方藏好,说不准哪天就用上了。”
本以为中戚还会在宫中再忙一阵,没想到到用晚膳时,他便回来了。
他穿着金丝滚边墨紫暗花袍官服,头上戴着黑色的金珠头冠,中戚背脊笔直,自带冷飒肃杀之气,黑色的瞳孔如同一汪幽静的深潭,冷得可怕。
虽云玥同他相处了几天,但是每次见他时心里还是微微发紧,生怕这位万岁爷哪天不开心迁怒到她头上要了她的小命。
“春思,添一双碗筷,再去厨房里拿几个大人爱吃的菜。”云玥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夫……君,你回来了。”
“嗯。”中戚冷冰冰的回了一声,被伺候着净了手才在云玥身旁坐下。
府中厨子手艺十分了不得,而且不知怎的,碰巧很拿手养母的做的菜,云玥吃得眉头舒展一脸餍足,突然旁边的中戚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饭菜里有毒?”中戚那种深不可测地眼眸直直的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
“大人,是鹤顶红。”春思将探入饭菜中的银针拔出来,针尖黑色发亮。
老天爷!怎么回事,她明明让银铃把那瓶鹤顶红收好了,她没有在饭菜里下毒啊,怎么会那么巧!
“真不是我。”云玥险些要语伦次了,她有毒药是真,但是她真的没有想害中戚之心。
“本座……相信夫人。”中戚收回了那双骇人的眼眸,拿出手帕将嘴角的鲜血擦干净,刚刚将府中医师唤来,中戚便已经昏迷不醒。
云玥呆滞的拿着筷子,心中五味杂陈,她倒是没有想过中戚会这样信任她。
虽然中戚昏迷前这样说,但是他的手下并不相信云玥,很快在云玥屋中塌下的暗格里找出了一瓶毒药,正是鹤顶红!
所幸摄入的毒药十分微量,医师针灸了几个穴位后中戚便悠悠转醒。
云玥和银铃被绑跪在中戚面前,面前正摆着一个小玉瓶。
“禀告督主,这是从她的寝屋中搜出来的,和您中的毒是同一种。”下人抱拳汇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