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顶奢别墅里,男人眼底骤起的猩红,犹如飘忽不定的魅影,不断摆动、交织、掠夺。待女人一抹酡颜动情地往后仰去,喘出绵长的热气。
那女人娇羞的靠在他的肩头,不安分的玉指被他甩在一边,她也不气,宠溺的看着他。
那男人不过二十一二岁,体格健硕,青筋暴起的手臂上搭着浴衣的腰带,身后从俱乐部里带来的妖艳新秀大胆的在他面前穿上衣服,眼神暧昧。
他看着手机上发来的照片,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幽怖的笑声,没想到他那个好弟弟刚来内地就谈起了恋爱,还找了个长得这么寒碜的女人,品味真不怎么样!
那美艳女人从他背后拥上来想要环住他,却被他一把握住细脖,自以为是的浓情蜜意都化成窒息的恐惧,黑色瞳孔反射出来的男人眉骨突起,狠狠说道:“以为自己是什么?”
他手臂上的狰狞伤口因为用力渗出鲜血,手指却紧紧收缩,等到女人翻起白眼才松开。她撕扯着嗓音只剩哭声,匆忙收拾东西离开。
“带这个女的来见我,记住,绅士一点儿。”
命令完电话那头的人,男人扯下纱布,任凭血肉剥离,看着镜中的伤痕,狠戾骂道。
“狗杂种!”
冉慕城站在落地窗前,黑暗给这座城市覆上墨色的天鹅绒,华灯初上,都市的喧嚣催来数惺忪的星星。
月光洒在他脚下的白色地毯上,他瞥了一眼左侧的全身镜,颧骨有淤青,腹部的伤口裂开,绷带边缘渗出鲜血,左肩被锐器刺得血肉模糊。
他拿出裤袋里的笔记本和发圈,如同至宝一样轻轻放进抽屉里,循着张姨焦急的呼喊锁门下楼。
途中,坐在客厅里的两个男人纷纷朝他看去,一个眼神深邃慈爱,另一个诡秘伪善。
就在一小时前,他在一个亲切女人的电话请求下来到这幢别墅,迎面上来的是一个围着白色围裙、头发斑白但清爽利落的老婆婆,她激动地接过冉慕城的书包,对他嘘寒问暖,他只觉得那样温柔的声音就该长这般温柔的模样。
“啧,来的这么早?急着认祖归宗来了!”
那戏谑的声音惹来张姨的不满,刚想开口,慕靖尧将名牌马甲重重砸向她,“老太婆,做你该做的事情!别这么快抱大腿!”
张姨身体不稳,一个踉跄往后退,幸亏冉慕城护住她。周围忙于布置的下人不敢吭声,张姨在这个家工作了四十年,却被慕靖尧这个二世祖当众羞辱。
冉慕城的眸子倏地一沉,他并不是个易怒的人,哪怕眼前这人在他回慕家老宅的路上开车撞他,命几个混混殴打他和司机,他也能承受得住。
“哦,对了,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转身没走几步的俩人在慕靖尧挑衅十足的腔调中停下,“就是……就是那天接你回……家的时候……”
慕靖尧将“家”字咬得极重,还带着嘲讽,双眼似在灼烧他的后背,“那个女人埋在哪儿了?”
未婚先孕,客死异乡,还是当着她儿子的面上吊自杀。昏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腐烂的尸体上蛆虫蠕动、老鼠聚会,在孩童声嘶力竭的哭叫声中咬得猖狂。
冉慕城一拳砸在他的左脸上,原本温润的眼神变得通红;慕靖尧挑去唇角的鲜血,轻蔑的轻哼一声,然后迅速将满盘子的酒杯砸在他脚边;佣人们赶紧搀着张姨退散开来。
“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