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涧看着刘汇那突如其来冷漠的神情,摇了摇头说:
“这么多年,你这句话一直没变,一直是你的心结,我还是那个回答,要不是你,我现在可能早就死了。”
“嗯,也许吧,谁知道呢?这里有两封信,一封给你的,一封给萧彩的。”
“萧彩?那个初中同学?”
“对,就是她,给你的信你三天后再拆,她的信你到时候会有机会亲手给她的。”
刘汇一边吃着韭菜,一边把手里的信递了过去。
“哦对了,这次来不是单纯为了跟你聊日常,顺便跟你说件事:我病了,肺癌晚期。”
陈涧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手里情不自禁握着的捏紧了啤酒。
“接着啊,愣着干嘛?咳…”
刘汇猛吸了一口烟,准备吐出来的时候又咳了起来。
陈涧呆呆的看着难受的刘汇,接信的手停在半空不动,仿佛已经成了一具雕像。
咳了好一会后刘汇滩坐在凳子上,用小臂擦了擦嘴角,此时的陈涧才回过神来,猛的站起来摔了手中的酒瓶,指着刘汇喊道:
“这次我必须管你!我跟你去治!多少钱我都出!”
“嘭!”的一声,玻璃的啤酒瓶应声而碎。
刘汇看了眼满地的玻璃碎片,又抬头看着眼前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伤的陈涧。吸了口烟后缓缓说道:
“世界上除了我,就是你最了解我,所以我治不治,你不是应该知道结果吗?”
陈涧听着刘汇的话,转身又去拿了一瓶啤酒,当着刘汇的面直接吹瓶了。
刘汇看着存活时间不足一分钟的啤酒,心里默默为它哀悼。
“虽然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但我还是要问一句,真的吗?”
陈涧说出这话时,眼泪早已从他的脸颊滑落,滴到了地上,与地上的啤酒融为一体。
刘汇挥了挥手中的信,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改变,更没有办法阻止,信接好。”
陈涧颤抖着接过信。可刘汇已经站起身,大步走向大门口。
“我给你转了20就当是…投资。”
其实刘汇想说的原话是:就当是补偿。但这样过于敏感,即使他们清楚彼此,这句话也不是这个时候该说的。
刘汇把烟屁股弹到地上,烟头接触到地上的啤酒,兹的一声后没了声息。
地上一片狼藉,玻璃碎片混杂着啤酒与烟头,还有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