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你从来不干涉我画画的!”
青年瞪大了眼睛,一脸见鬼的样子看着伊恩。
“没有理由,作为公司的创始人,我不同意。”
伊恩说完抿紧了嘴唇,一副不愿再多说的模样。
这样的状态反倒让青年有些情绪,他也没有退让,略带强势的口吻说:
“简直莫名其妙,如果你不能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我也可以拒绝你的不同意。毕竟,我也是创始人。”
“L,你也说了,在画画这件事上我从来没干涉过你。就这一次,我有理由,但我不能告诉你。”伊恩的语气很平静。
看着伊恩坚持的样子,叫做L的青年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是认输般地点了点头:
“好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将L送回公司,伊恩开车回家,进了家门他径直坐到了沙发上,许久才缓过了神来。
他想起下午那不经意的一瞥,就像蝴蝶翅膀轻轻的扇动,在他的心里刮起了一场飓风。
天底下,真的会有这么相像的人吗?
如果不是像,那么……真的是她吗?
他以为过了六年,他差不多可以忘了。
但仅仅只是一眼,却将他又打回了原形。
六年时间,在这一眼中消弭了,他的大喜大悲仿佛还在昨日。
他能记得她茶色的眼眸里荡漾的光彩,记得她笑起来嘴边若隐若现的梨涡,记得她嘴唇的柔软触感,发梢扫过他脸颊的微痒。
记得她说,他是她这辈子的最爱。
这个女人,给了他一个月从未体验过的幸福,却也给了他随后六年的噩梦。
一个像恶鬼般缠着他不放的噩梦。
他把她离开后的杳音讯,不理不睬,当成剔骨的刀一遍一遍凌迟自己,直到将期待和天真彻底剔除他的灵魂。
一个女人的天真,如同原野上的野草,被爱滋养或许死灰复燃。
而一个男人的天真,却更像易碎的瓷器,一旦碎了就法修复到完好如初。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女人要比男人坚强很多,虽然她们常常被看作是需要被保护的对象。
他法忘记她,或许是因为她的消失,没有任何告别仪式。
就像一首诗,只写了半行,未完待续,即使撕掉书页仍会觉得不甘和遗憾。
应该去找她吗?见到她又怎么样呢?
她会不会嗤笑自己的较真?
许多念头从他的脑海中闪过。
而他最终只是打开了酒柜,喝了几口松子酒,带着微醺的醉意睡了过去。
这天晚上他睡得很沉,但临近清醒的时候还是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那个消失的姑娘,带着他最熟悉也最喜欢的笑容,轻松地说:
“就是玩玩而已,认真你就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