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来两个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短衫的壮汉,正是在破茶摊子上说着回去要通知女眷收拾细软离开的两人。
“咳!咳咳!哎哟!腿疼!哎哟!腰疼!孙女啊,给爷爷去找拐杖,快!哎吆,我这把老骨头啊,都快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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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调的师徒俩就这样打打闹闹地回了药王谷。
穿过一片迷雾森林,谷内,竹林清幽,参差落的竹子簇拥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屏障。
竹影横斜下,白衣少年背光坐在轮椅上,仰头望天,侧脸清寂,竟比以隐士自居多年的江浔也更有几分超脱尘世的味道。
“飞鸟归巢,蝙蝠夜行,天有异象。”
少年喃喃。
“一个两个都不叫我省心,嘿!你这臭小子,怎么还坐上我的轮椅了?谁叫你下床了!”
江浔也终于松开梦蝶的后领,气势汹汹地上前。
怀望尘回头,余光扫了一眼满脸委屈的梦蝶,再看向江浔也的眼神中平静波:
“前辈好意,却之不恭。”
“你!”
江浔也哑然。好吧,他只是怕这小子一个人在药王谷里孤单,所以才把自己装病弱用的轮椅放得离他房间里的木窗近了那么……亿点点。
他倒是个善解人意的,果真自己坐上轮椅出来了。
“行,你好好休息吧,买了大排骨,等会儿给你炖汤喝。”
江浔也扬了扬手上各种各样的布包,转身穿过院门往后院里走。
怀望尘点了点头,末了,抬眼,对着快出院门的背影轻声道:
“老前辈,盐和糖长得不一样。”
老者背影微顿,随后,羞恼地一跺脚,扬长而去。
“哥哥……”
梦蝶移到怀望尘的身边。
“可有消息?”
少年抬眸。
“嗯!”梦蝶小鸡啄米般点头,终于,在少年的脸上看到了一抹焦色,但他仍然故作镇定,盯着她,等她应答。
“咱们与扶风这些日子大小打了四回,各有胜负。但是我们自己的粮草卡在渝州过不来,但你别担心,天日山的少当家联合川荣军截了扶风国运往前线的军粮,那批粮食,也能撑个十天半个月了。”
“只是可惜,原本楚老将军想征收百姓的田地,放一部分士兵卸甲归田,再有十几日,庄家便能有收成,但百姓撤离当日起了东南风,着了一场大火,良田都被烧没了。对了,这几日,天日山的少当家和楚三将军一起护送百姓撤离,正在夜郎镇休整呢。”
“截了粮草?”怀望尘眉头蹙起:”可知道粮草中是什么?”
“就米粮啊,听大块头说,好些上好的稻米呢。”
“蠢!扶风国是游牧民族,行军打仗,随身的干粮不是烤馕就是腊肉,粮草何时有米粟了?!”
他的脸色很难看。
”哥哥,你是说……这可能是扶风国下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