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勇的劝解还让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看的为他着想的人都干着急。
直到罗元生也加入其中,这才连拉带哄劝住了仇天魁,让他打消了把壁虎蛇肉给黛绮丝吃的念头。
仇天魁拿着烤串的执着,黛绮丝的躲闪,两人有点小可爱,不禁逗乐了周围的人,他们都知道这两人的问题,唯独当事人还没察觉到。
哈哈!!
嬉笑声。
化解这一通闹腾,梁勇也是有心无力,如果不是人多,他都有心拍醒仇天魁了。
而,独自吃东西的沙贾汗。张,眼中却有异样的光芒再闪动,仇天魁那些无意的举动,他都觉得不舒服,反感黛绮丝跟这个男人越来越亲密,每每看到两人拉拉扯扯,沙贾汗。张就盯着黛绮丝的手。
拉苏尔也发现了沙贾汗。张的异样,他好几次盯着这人看了又看,又转过目光看了看仇天魁,似乎察觉到了点什么,但他什么都没说。
!!!!
时间再走,这一天又来到了深夜,子时。
饭后。
暗淡的篝火旁又只剩下三人,仇天魁,梁勇,罗元生,此时,他们三人表情严肃,一改嬉闹神色,正在等待接下来发生的事。
“梁翁,还是你先来吧!”仇天魁如此说道,三人心知肚明。
梁勇点了点头,手不离旱烟,道:
“白天你们离去之后,我专门盯着沙贾汗。张观察了很久,就连他仅有的几次大小解,我都借机查看了一番,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更没有找到什么通风报信的迹象”
梁勇监视一个人,以他的本事不可能被发现。
但这一天一来,沙贾汗。张都很正常,不管怎么样,都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就算梁勇都没发现在人是不是那个奸细。
“这结果只有两种可能,要不然就是他感觉到我们在怀疑他,故意在隐瞒,要不然就是他真的没问题”
仇天魁思考了一下,分析其中的缘由,沙贾汗。张之所以表现正常,跟他们有极大的关系。
“能让他感觉到我们在怀疑他只有我那天的提问,看来我当时真不该做些画蛇添足的事”
左思右想,仇天魁想到当时对沙贾汗。张的提问,如果说有哪里能让他起疑心,非此不可,其他再无二者。
罗元生接话,道:
“看来这老小子精明得很,那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
“恩!”梁勇点头。
这些迹象,不可能打消对沙贾汗。张的怀疑,他依然是最大的嫌疑者。
“不管怎么样,只是一天还不可能有结果,我们的监视还是要继续下去”仇天魁道。
一天的成果无法下定论,那就多用些时间,反正只要唐军还没离开,仇天魁他们就有足够的回旋余地。
“说说你那边怎么会回事”
交换情报,此时梁勇抽着旱烟,如此提了一嘴。
“一个巧合,本来我们是追着飞鸟而去的,结果碰上了阿拉伯人的大本营”仇天魁先是这样说道。
然后他才慢慢将发现阿拉伯人的经过说了出来,以及他跟罗元生抵近侦查到的情况,也在地上用图形画给了梁勇看。
“阿拉伯人利用缓坡布置了阶梯式防御手段,从里到外三层结构,明暗都有人活动的迹象,实乃易守难攻。
他们还把我们的马赶到了山顶位置,估计是想降服我那一匹哈萨克马王,也有可能还有其他的阴谋诡计,我一时也想不清楚”
一张大概的地形图画在了地面上,仇天魁用各种线条代表着自己看到的东西,慢慢指给了梁勇看。
“仇郎那匹马是难得一见的宝马,决不能让阿拉伯人得逞了”
先是如此说道,仇天魁的马梁勇也是欣赏有加,要是被阿布德夺去,他也会觉得惋惜不已。
“不过阿拉伯人这布置手段实在高明,以我们当前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抢回来”
可,哈米德利用缓坡布下的防御滴水不漏,从各方面来说都异常的棘手,强攻显然不可能,梁勇一时也觉得头疼不已。
“这巧妙的布置不管防御,还是撤退都被阿拉伯人牢牢的把控着了,有这番手段的定是那哈米德。
这个男人有着极其强大的洞察力,其智谋亦是难得一见,是个相当危险的人物。
那个暴雨之夜就是他把我逼上了绝路,让我们随后吃了一个大亏”
仇天魁感叹道。
罗元生拨了一下篝火,也说道:
“魁哥说的这叫哈米德的人,应该就是那晚围杀我的人,这人的确邪异,跟他对战总有力不从心的感觉,稍不留神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几句对话,罗元生就知道仇天魁在说谁,他也在哈米德手中吃到了苦头,要不是最后夺路逃跑,那天晚上就折在哈米德手中了。
“要是我那兄弟在这的话,他定能寻到破敌良策,哪能轮到阿拉伯人逞凶作怪的”
也是这困境,仇天魁不禁想到了一个男人,那足智多谋的本领非一般常人所能及,总能在关键的时候化不可能为可能。
人有所长亦有所不足,智谋高低各有不同。
仇天魁在武力上一等一,但在谋略上却输哈米德一筹,而哈米德在谋略上又输了王凯一筹,他们三方这才形成了相互牵制的局面,捏成一团的情况下很难改变当前的局势。
在这三方之外,才是多伊尔,当前情况只有他自己在高估他的存在了价值,到现在都还没发现三个庞然大物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要不我跟父亲偷偷摸上去,做了这人先”罗元生心一横,咬牙说到。
既然正面干不过,那就来阴的。
罗元生心想以自己跟梁勇的本事,悄悄摸到阿拉伯人的大本营,盯着这哈米德暗杀,总能杀了这人。
“不行,这人既然思维缜密,就能预料到我们的偷袭,贸然摸上去搞不好会被反杀,太危险了”
仇天魁摆了一下手,制止了罗元生的想法。
“那该怎么安排!”思无良策,梁勇如此问道。
仇天魁细想了一下。
“现在我们人手严重不足,尽管都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我两个重伤的侄儿连走路都还困难,乌依古尔也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所以我们只能先行忍耐下去,等到时机改变的时候在做决断”
好!
点头,梁勇跟罗元生应到。
仇天魁这才说道:
“以后我们分工合作,元生有空就去盯着阿拉伯人的动静,梁翁还是继续看着沙贾汗。张,等我们都缓过了这段时间,再跟阿拉伯人一决高下,把我们的马抢回来”
时间!
既紧迫,又充足。
紧迫点在于阿布德随时有可能夺走仇天魁的马,充足点在于他们背靠唐军,安全绝对有着落,能让受伤的人好好养伤,待到东山再起。
“今天就先到这,以后有什么发现在及时的交流”
最后,仇天魁如此说道,站了起来。
“你刚刚叫梁翁什么?”
待到正事以了,三人散开的时候,仇天魁才发现了罗元生对梁勇的称呼变了,惊问了一声。
罗元生两手一摊,耸了一下肩膀说道:
“父亲!”
这事既然已经认了,作为男人的罗元生也没什么好遮掩,痛快地承认了他跟梁勇的义父子关系,让梁勇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你这家伙,这事做得到也坦荡,是个男儿汉”
仇天魁笑了,第一次攀着罗元生的肩膀同行,从身后看就像两个并肩而过的亲兄弟,那亲密无间的样子,看的梁勇这个老人出神不已。
“两个儿子,一个孙子,我梁勇已经死而无憾了”
心中如此呼道,梁勇鼻子有点酸,用指头捏了一下眼角,这才跟着那两个身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