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方在哪边攻击己方的薄弱点,我们就用他们薄弱点反攻回去,一点点围杀,一点点蚕食,直到战斗胜利为止这种状态都不能停止”
说到此,王凯停顿了一下,再道:
“扬长补短,随机应变,方能百战百胜,这是交战恒古不变的原则”
“而这短就是每一个兵种先天性的缺陷,即使发挥到极致,他的短处依然无法消除,战场上依然会被敌人针对”
聂军听言,不住的点头:“扬长补短,看来我还是太肤浅了,对于战争的理解依然不够”
“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王凯赞叹了一句,再道:
“既然说到短处,那就从步兵开始”
“步兵!”
“刀盾兵,枪兵,大刀兵,重装兵,都是步兵,也是最古老的兵种,他们细分后的优势很多,但万物归一,步兵的优势实际只有一个字,稳!”
“不管是守势,还是进攻,集团行动的步兵是最稳的,也是最好防守与厮杀的兵种”
“但是,也正是因为稳,这反而成了他的劣势,步兵机动性太差,单体力量太弱,所以当他们遇上骑兵很容易被牵着走,在游斗中被消耗殆尽,他们遇上战车时又因为力量不够,根本无法抵挡战车的攻击”
“弓兵的优点是攻击距离,缺点就是不能近战,不管是骑弓兵,还是步弓兵,他们的近战能力最弱,其他任何兵种只要杀到近身,弓兵就只有被屠杀的份,所以战斗的时候,弓兵绝不近战是铁则”
聂军突然插话道:“原来如此,我大唐的弓兵转枪兵,就是为了弥补弓兵不可近战的缺点”
说起大唐的弓兵,他们有一个独一无二的能力,挽弓射击时是弓兵,弃弓持枪时是枪兵,两种兼备,弓枪结合,所以大唐的弓兵既能远战,又能近战,在西域一直是其他敌人头痛的对象。
王凯笑了笑,道:“何止是弓兵,我泱泱大唐善战者不知繁几,能人谋将更是辈出,他们为了弥补每个兵种的缺点,都总结出了一套传世经验,在战斗中都有相应的兵种诞生”
聂军:“比如!?”
王凯道:“比如强弩,比如陌刀最开始的用处就是为了让步兵能跟骑兵交战,专门用来斩敌人马腿用的。至于后来的陌刀强骑完全就是一个男人一战打出来的,那时候人们才知道,陌刀在马背上也不输大刀。而且因为陌刀刀面更小,更锋利,反而有大刀无可比拟的优势存在,所以陌刀强骑慢慢就在西域成了一支专门用来突刺的特殊骑兵,针对同样是骑兵的特殊队伍”
聂军了然,点头道:“是他!?”
王凯道:“对,就是他,一把陌刀,一匹马,三天三夜杀出来的陌刀强骑”
长呼一口气,聂军能看出王凯正在陶醉中,也没有打断他。
片刻后,王凯思绪回归。
道:
“战车,这是一件杀人利器,速度快,防御强,不管是步兵,还是弓兵,在他面前都没有一战的资格,但是他最大的缺点就是稳定性不足,不管是拉车的马,还是承重的车轮,都很容易被攻击,所以偶尔能看到有持长兵的人不要命的向车轮中塞阻拦物,其目的就是为了破坏车轮,但成功几率很小,因为战车速度太快了”
“不过,当对手变成骑兵之后,在速度上他们两相差无几,但灵活性骑兵更高,所以骑兵对战车自古是最好的选择,不管是斩马破坏,又或则大刀杀战车上的人,骑兵都能把战车压制的抬不起头”
聂军:“同样都是马,驮着一个人跟拉着一辆车完全就是不一样的结果,而这结果恰好能相互克制”
王凯道:“一物降一物,使用方法不同,彼此之间也是相互克制”
“但是,损失一辆战车跟损失一个骑兵,代价却不一样,一辆战车的损失意味着几倍的战损,所以战车虽然很强,但实际用的地方不多,尤其在西域这种骑兵作战的主场,战车根本没有生存空间,我大唐也没有将战车当成主战力量布置在西域”
聂军点头同意,在赶往树林这段路上又学到了很多。
“是啊!战车在这里先天性被克制,西域著民皆善马,我大唐也不能古板应对,适时地调整也是必要的”
王凯道:“对!”
“所以我们在与西遇强敌交战的时候,不但有陌刀斩马腿这种战术的诞生,更是总结出了骑兵三忌的经验,完全就是为了对付这里善马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