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军一刀劈了阿布德,王凯木然的看着,几息之后,王凯神色冷漠的盯着聂军,道:“聂朗,你是什么意思?”
聂军道:“我不杀他,他就会一直胡言乱语,所以他今天非死不可!”
王凯眨了眨眼,问道:“你不信他的话?”
聂军理直气壮回答道:“不信!”
“老人言世上绝无后悔药,既无后悔药,又哪来万能许愿器”
“所以学生认为他是在编造谎言引诱恩师,意欲对我大唐天策师图谋不轨,所以他非死不可!”
王凯安静了一会,突然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人已经被你砍了,这事就这样过去吧!”
王凯前后情绪变化很大,表面上像是因为聂军的行为让他想通了一样,可实际上,王凯已经在心底坚信时之刃能实现他的愿望,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在不走漏风声的情况下把时之刃弄到手。
所以,王凯在刚刚已经有了杀人灭口的想法,聂军既然动手了他也就没有阻止理由。
王凯可不是什么良善,决定动手就绝不会留余地!
再则。
王凯也知道时之刃的事一旦泄露出去,有心之人定会蜂蛹而至,所以他需要把一切可能都掐灭在萌芽期,所以他需要阿布德去死。
真可悲!
阿布德早就预料到透露秘密会被灭口,一直都在想法子寻找回旋的机会,可当他因为心理上的败北作死挑拨王凯之后,却依然死在了聂军手中。
正所谓命运总在冥冥之中为所有人规划好了一切结果,没人能逃的掉!
所以说,阿布德一直都没逃脱死亡的命运,只是杀死他的对象从仇天魁换成了王凯而已。
旋即。
王凯目光落在了翻译官身上一言不发,很平静,很淡然,也毫无感情。
翻译官猛的一颤,悲从心来,在他看来,阿布德为什么会被杀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布德的确死了,也可以说是被灭口了。
聂军发现王凯的目光不对劲,对王凯叫道:“恩师!?”
察觉到了王凯的心思,可聂军怎么可能让王凯真的这样做,当然,聂军也绝不会这样做,毕竟翻译官是大唐的军人,他在这件事中从头到尾没做错任何事。
“不用害怕,我不会对自己兄弟做什么事的”王凯站起来说道:“把今天的事情都给我忘了吧!”
说罢,王凯安静的走入了军帐之中,当他背对着聂军的时候,眼中异光一闪而过,嘴角向上弯曲出了诡异的弧度。
“听到郎将的警告了吗?”王凯走后,聂军对翻译官说道:“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你就能一直好好活下去!”
翻译官感激的说道:“多谢校尉的救命之恩,属下定会守口如瓶!”
聂军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顺便叫人把阿布德的尸体处理掉!”
“诺!”翻译官抱拳应了一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阿布德的事告了一段落,看似一切结束了,实则已经卷起了惊涛骇浪。
聂军不敢放任王凯独自一人,于是他擦干净唐刀上的血迹,寸步不离的守在军帐外。
翻译官果真什么都没说,很快,阿布德的尸体被搬走,一切迎来了短暂的安静。
时间慢慢滚动,没人知道王凯在军帐中做什么,也没人知道王凯想做什么。
旋即。
一刻钟后。
军帐中王凯的声音传来:“让花俞独自来见我!”
花俞等待已久,领命走进了军帐“属下参见王郎将!”
抬头瞄了一眼,花俞发现王凯神色如故,就像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
“还有一件事你在离开前顺便向我汇报一下吧!”王凯端坐军帐中,平静的说道:“仇天魁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
“诺!”
花俞抱拳低首应了一声,旋即,他将打听到的消息如实汇报。
“据属下了解到,陪同卑路丝一起抵达月氏的人,除了仇天魁还有一男一女”
“女的叫做托依汗,乌依古尔,是一名弓手,维族人!”
“嗯!”王凯点了点头道:“此人我已经认识,你继续!”
聂军告诉过他乌依古尔的身份!
花俞点头道:“这个乌依古尔有一个情郎叫做罗元生,罗元生我也认识,他以前是我们月氏的斥候,后来被逐出军营成了江湖人,在西域以镖客护卫谋生!”
“不过,据说罗元生在路上受了重伤,留在了狄丽拜尔养伤!”
“原来那个刺客是军中的人,怪不得看举止有点眼熟!”王凯嘀咕道。
有些习惯是改不了的,罗元生作为斥候,即使在江湖闯荡多年,也依然保留着斥候的习惯。
花俞再道:“据说在路上还死了一人,此人名字叫梁勇,跟仇天魁等人的关系很亲密,甚至以父子相称,这梁勇还有一个孙女带着一条很厉害的大黑狗,他们也跟罗元生一起留在了狄丽拜尔”
王成志打听仇天魁等人一路遭遇,顺便知道了路上发生的事,这些事又被其他人听到,所以花俞才能打听到。
“怪不得狄丽拜尔之后就没看到那个老翁了,胡杨林火葬的人原来是他,没想到这个身手了得人居然也死了,真可惜!”王凯长叹了一口气。
人有悲欢离合,再强的人也会有死的一天,梁勇的死也对王凯触动很大,他在心中再一次肯定了夺取时之刃势在必行。
“然后还有两人,这两人说起来就很奇怪了,据可靠消息,抵达月氏的那个大块头是一对双胞胎的其中一个,另一人也是因为重伤留在了狄丽拜尔”
花俞思索了一下记忆,他也见过高大威猛的普刺巴尔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解释道:
“而且!”
“这两人实际上只有十七岁,是仇天魁的两个侄儿!”
十七岁的人,三十多岁的长相,花俞跟所有人的反应一模一样,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十七岁?他们两?”王凯的表情很精彩。
“是的!”花俞咋舌道:“我也不敢相信那人才十七岁,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可王凯并没有注意花俞在说些什么,他已经陷入记忆之中,心脏猛烈的攒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