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魁嘀咕道：“阿提拉，这家伙当年也在联军中，既然今天会来堵我的路，就说明他也是参与者”

阿提拉也是一个老熟人，不但乌依古尔认识，仇天魁也认识。

乌依古尔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他是是一个混蛋，我怎么不认识他”

旋即。

乌依古尔把他跟阿提拉的过节告诉了大家。

“魁哥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我之所以会离开部落流浪到亚克西镇，是因为有个大部落的人想强迫我做他的女人，纳我为妾，我不愿意才在阿爸阿妈的帮助下逃离了部落，这个人就是今天河对岸那些人的头领…阿提拉！”

那还是招募乌依古尔的事。

仇天魁回忆了一下，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没想到你跟他还有这种关系”

随即仇天魁又疑惑道：“说起来我也认识阿提拉，可我记得他的部落并没有在姑墨城，为什么现在又会跟姑墨城扯上关系？”

对于姑墨城的势力，在库尔班部落的时候，仇天魁与阿史德思磨谈论过，但因为时间不够并没有详谈，所以他不知道阿提拉是什么时候加入联合部落的。

而且阿史德思磨自己也不知道，也就无从谈起。

“这事我知道一点，说起来还有一点离奇！”乌依古尔道：“在我离开部落前两年，也就是六七年前，阿提拉突然带着族人迁徙到姑墨城，与姑墨城原本的势力达成了协议，入主了姑墨城，然后就在第二年，姑墨城原本的可汗突然病逝，姑墨城的权利开始交替，也就在那时候，阿提拉上位，开始扩张势力，吞并周围的小部落，我也是那时候被他盯上了”

姑墨城的可汗是大唐册封的人，相当于城主的关系。

乌依古尔的话让众人明白，那个可汗的死其中必有猫腻。

但这也解释了阿提拉加入姑墨城的原委。

仇天魁从遇上的三个部落，以及时间线上推断了一下，阿提拉的行为也完全吻合自保。

至于阿提拉为什么要自保，仇天魁同样从阿史德思磨的话中找到了答案。

“我大意了！”

“现在回想一下，有些答案尽管阿史德思磨自己不知道，可他早就在无意之间透露给我了”

“那些被兼并，消失的小部落，并不是无缘无故消失的，他们之所以消失，是因为他们在龙蛇组的胁迫参与逆反杨胄大都护之后被灭口，也是因为这些小部落的遭遇，让阿提拉这些人感觉到了危机，所以他们才有了之后一系列的反应！”

龙蛇组过河拆桥，杀人灭口，所以实力弱小的库尔班部落当缩头乌龟，麦盖提部落排斥杜怀化，麦盖提大战坐壁观火，乃至于尉头国旧民放弃巴尔楚克，都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一次意外收获。

仇天魁想通一切后，所有的线索都联系到了一起，让他又多了一条龙蛇组的罪证，多了一个扳倒他们的机会。

旋即。

仇天魁吞了一口恶气，把这件压在了心底，决定见到婓行检大都护之后再全盘托出。

当下，还是绕开阿提拉渡过叶尓羌河最重要。

“现在怎么办？”等仇天魁平息之后，乌依古尔问道。

仇天魁道：“继续朝北走，我就不信找不到一条渡河的路”

……

夕阳西下。

独自上路的铁弓突然停了下来，他的视线落在了水面上，倒映着他的影子。

那是一个长相怪异的人，尤其是那双臂膀，像是长臂猿一般，不但粗壮，布满蚯蚓一样的青筋，而且还与他的身体极不协调。

铁弓厌恶的看着水中的自己，突然抽出短刀，刺在了臂膀上，一时间，剧痛袭来，血流不止。

疼痛让铁弓面目扭曲，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你这怪物，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怎么不赶快去死！”

细看之下，铁弓双臂上全都是他这些年自残留下的伤痕，密密麻麻。

“妈妈！！”

铁弓突然留下泪水，从臂膀上抽出了带血的短刀。

旋即。

铁弓发出野兽一样嚎叫。

啊！！

“死，死！！”

他一刀又一刀，用短刀刺着臂膀。

谁也没想到。

让人闻风丧胆的铁弓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他厌恶着自己，痛恨自己长了一双怪物的臂膀，时常以自残来缓解心中的厌恶。

可就在这时候。

铁弓突然抬起了头，回头看着远方，眼中迷离光华闪动，脸上潮红一片，一股来自灵魂的呼唤正从远方而来。

“来了，她来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