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为什么不让那孩子杀了我,这样我或许好受一点!”仇天魁双眼无神瞄了一眼王成志,低下头道。
没有外人,王成志架势一松,语重心长道:“死了解决不了任何事…而且凯郎也绝不希望你就这样死了,要不然他就不会一路暗中保护你,帮助你”
此话说道仇天魁心痛之处,聂军的叫骂让他也知道了这一路的真相,顿时悔恨交加落泪道:“可我杀了凯郎,杀了一路保护我那个最好的兄弟!”
斐行俭冷哼了一声,气势外泄,一双睿智的眼睛神采逼人,尽显一方大员威势,他暗道果真如所料,再死死盯着颓废的仇天魁,沉稳的说道:“人确实是你误杀的,也是你让安西都护府损失了一员镇守一方的大将,罪之大无法弥补。不过,你这些天难道就没有好好想过王凯为什么要选择死在你的刀下…我当时也在场,要是没看错是王凯故意为之!”
这些话都是来路上上商量好,目的是为了慢慢引导仇天魁走出来。
仇天魁一言不发,凌乱的发丝遮挡着他的脸,两眼空洞的盯着地面。
他不愿意去想,也没心情去想!
站在一边的王成志气恼仇天魁现在不成样,大声呵斥道:“仇天魁,给我振作点,大都护现在就在你身边,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话,都可以跟大都护说,不要憋在心里独自难受!”
仇天魁木讷的摇了摇头,情绪低落道:“我无话可说,但求一死!”
“混账东西!”王成志恨铁不成钢碎了一嘴,感情仇天魁只知道沉浸在杀死王凯这件事中,却不愿意思考王凯为什么要这样做,白白浪费了王凯以命换来的机会,不愿意王凯良苦用被糟践的王成志呵斥带着循循善诱道:“难道你长着一颗猪脑子,想凯郎白白死了吗?我就不信凯郎这心思缜密的孩子死之前没有交代过你什么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仇天魁神情一震,但很快又恢复颓废,只是不停流泪,任凭泪水滴落在脚背上。
王成志大老远赶来,斐行俭亲自下场,依然说不动仇天魁,那就只能换一种方式。
斐行俭与王成志对视了一眼,当即改变策略,以退为进,站起来往外边走,叹气道:“既然如此,就当我白来了这一趟吧,等王凯安葬好了之后你要是还没死掉,记得去忠义堂看他一眼!”
眼看能主持公道的人要走了,王成志故作急不可耐,当即抓住仇天魁的衣服,吼道:“在不做决定就没机会了,大都护不是闲人,你要不争气,他不可能为了你的狂刀营以身犯险,所以能不能解开凯郎求死的原因,能不能还你死去兄弟的清白,让你门外那两个侄儿挺直腰杆做人,就看你自己的了!”
听此言!
仇天魁终于有了反应,视线盯着斐行俭渐行渐远的后背,再也无法保持沉默,猛然道:“大都护,你要给我死去的兄弟们做主啊!”
斐行俭收回放在门上的手,松了一口气。
落叶有意,流水无心的话,谁都帮不了仇天魁,所以只能让他亲自开口这件事才能继续下去。
斐行俭拿住姿态,双手背在背后转过半块身子盯着仇天魁,缓缓道:“你想好了!”
仇天魁郑重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斐行俭重新入座对王成志使了一个眼色,这才给仇天魁松绑。
扑通一声!
仇天魁失去束缚当即五体投地跪下,给斐行俭行大礼,道:“多谢大都护施恩!”
斐行俭借话平静道:“我只是不想寒了那些边疆打了一辈子仗的人…给我站好了,想要我出手就要像个样!”
言语的艺术。
斐行俭拿捏的恰到好处。
很显然,这话不仅包括王凯跟狂刀营死去的人,还包括仇天魁。
仇天魁爬起来,与王成志用眼神求证了一下,抱拳道:“诺!”
这算是过了第一关!
斐行俭随即挥了挥手,道:“都坐下说话。仇天魁,现在你可以好好想想,那些事情该告诉我!”
……
门外的人从声音听出厢房内的变化,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成了!”罗元生欣慰道,他们没有做成的事,斐行俭与王成志出面就解决,不愧姜还是老的辣,感叹道:“还是大都护与王将军有办法,这么短的时间就稳住了魁哥,看来那件事很快就有眉目了!”
哪件事自然不用说,这趟旅途让众人皆知仇天魁背负的担子。
“给阿爸他们报仇!”哈喇巴儿思握紧了拳头,普刺巴尔斯叹道:“挺直腰杆做人,实在太好了!”
此间事了,只有被控制的聂军闷闷不乐,哭丧着脸埋怨道:“大都护不公平!”
他还被慕容.翰擒拿着,反抗不了。
不过趁此际。
“乌依古尔,过来!让阿爸看看”父女团聚,一个英俊的男人招了招手,乌依古尔扭捏了一下,开心的走了过去。
“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