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处有两个樟木箱子,据说是二大妈陈晓娟的唯一陪嫁,放着兄弟四人的衣服杂物等,箱子上都是书籍课本,一目了然。
刘光洪不断的出入房间和厨房,最后拿了两个烤熟的红薯,都一掰两半儿,分别递给大哥三弟四弟,自己也吃一块。本来还有一个,先询问过刘海中夫妇,父母说不想吃,怕后半夜胃里反酸水儿,烧心。
刘光洪看着刘光齐吃完之后又继续看书,他又去了厨房,将炉子余火上的最后一个烤透的红薯拿回来,一掰两半,分给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两个弟弟报以微笑。
一个多小时之后,刘光齐刘光洪都洗漱完毕上床睡觉,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也不玩闹了,不过只有刘光天洗漱了。平日里都是二大妈陈晓娟带着刘光福洗漱,但今天她哭了两场也累坏了,忽略小儿子,孩子多,就是容易忘记。
又半个小时,月上中天,二大爷刘海中夫妇俩打着蒲扇,盛夏时节,入睡难,夫妻俩小声嘀咕,盘算着未来的日子。堂屋静悄悄,但刘家兄弟的房间却不太平起来。
只听到,“腾……”一声悠长的屁打破了宁静,之后是“噗噗”两声短促。而二大爷刘海中却抄起地道的河北唐山口音道:“听口音,这两声,不像本地人呐?”(具体参考赵丽蓉老师的“唐克奏是唐克唐克走,三步一步,两呀,两呀回头儿”)
二大爷刘海中这一句可算是炸了锅了,只见二大妈陈晓娟挠着二大爷刘海中的腰间痒痒肉,笑道:“啥时候了,还逗!老二就是随了你。”刘海中小声笑道:“废话,那是老子亲儿子,不随我?随谁?嘿嘿!”
而刘家兄弟得房间,刘光洪先开腔,笑道:“爸,还是您耳朵灵,我和我哥出生在河北唐山老家,可就不是本地人嘛。要说还是光天光福好,地道的四九城爷们儿。”一家人隔着堂屋,在各自的房间小声笑着,薄薄两层夹壁墙没有挡住日常生活的打趣,更法隔断亲情。
刘光洪话音刚落,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分别“屁”来到,一直沉默的刘光齐小声说道:“确实不一样哈,透着一股子四九城的大气讲究,不过光福啊,你别抖搂被子,瞧把你三哥臭的,他都捂鼻子了。”
这可把刘光洪逗得够呛,他没想自己大哥也挺幽默,他伸腿蹬了蹬刘光齐上铺的床板,刘光齐歪头,用枕巾吓唬刘光洪几下。可刘光天不干了,只听他边捂鼻子边委屈的说道:“大哥二哥,那是光福的脚味儿,他没洗脚,跑了一天,一脱鞋,能熏死一头骆驼。”四兄弟又嘻嘻哈哈了一阵。
可二大爷刘海中不能让自家儿子再闹,影响邻居就不好了,在他一声训斥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宁静的夜,明亮的月,知了叫,蛐蛐儿回应,蚊子咬了谁,明天自有分晓,闷热的夏天,摇久了的蒲扇。今天“到来”的刘光洪也进入了梦乡,父母,兄弟,渴望亲情的人们安睡了……
同样的时间,贾家,秦淮茹摩挲着自己肚子与丈夫贾东旭背靠背小声聊着天儿,只听她说道:“东旭,你说咱院里的这些半大小子以后谁能有出息,帮衬咱们家?”
贾东旭慢慢的说道:“日子会越来越好,总让人帮衬,像什么话,我爹过世的时候就要让人帮衬,那是没办法。我和妈孤儿寡母的,好在我接了班儿,又拜了师,紧跟着工作转正。日子缓了口气儿,你嫁过来了,现在看,日子得求稳。
没看后院二大爷家嘛,今儿差点儿出事儿,越是关键时刻,越得稳当才好。一个家,尤其是白手起家,哪那么容易。置家过日子,精打细算,看看前院三大爷家。我刚开始思量咋过日子的时候,一大爷教过我,不过跟我想的不一样。
你看啊,咱们院,像一大爷家那样一个人赚钱养家的很多,但像他们家就两口子人的是独一份,我说的是一大妈完全不工作。傻柱家也是一个人赚钱养家,但何雨水上学,以后会工作,那就是两个人上班,日子会好过。
二大爷家是一个人赚钱养家,而且是一大家子,跟三大爷一样,压力很大。只有儿女出去工作了,才能好点。不过这几家都有定量,咱家你和妈没定量,这点失算了。”
秦淮茹叹气道:“早知道户口登记的时候不应该留心眼儿,贪农村那点儿口粮,不值当,这下好了,都让你一个人扛,我这心里难受。”贾东旭翻身,安慰的拍着秦淮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
贾东旭继续说道:“院里其他几家,也有农村嫁过来,没改户口的,她们春种秋收的时候还回娘家帮忙种地,口粮自然多,等咱家孩子出生,稳一稳,咱们也回你娘家帮忙种地,不过一大爷总是不同意,说有事儿他给想办法,他是我师父,假不好请。
唉,互相帮衬,得想办法嘛,妈的老家是回不去了,地给舅舅家种,不是每年还捎东西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睡吧,一切会好起来的。”
贾家夫妻夜话讲述了当时农村和城市的基本生活状态,劳作是最基本的获取生活物资的方式。贾张氏和秦淮茹的眼光被狭隘的思想所遮蔽,所以开始贾家日子难过恶性循环,为贾东旭的过度疲劳埋下了伏笔。
也标志着农村支援城市建设路途漫漫,那个时代的人,朴实勤劳,但如贾家婆媳这样把一切交给时间去解决,不思改变现状,也暗喻着贾东旭的悲剧人生是注定的。一大爷易中海只求养老之路有人解决问题就好,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他自私的一面初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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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马枪:
关于“屁”,臭屁不响,响屁不臭,都噜屁臭半晌。最好不要相信每一个屁,该去厕所,去厕所,作者亲身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