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并非叛徒。”卡扬平静答道，“自然也就不会遭受和叛徒一样的命运。那么就遗憾地永别了，哈弗洛克军士。”

“你做了正确的反应，卡扬。”

“还有最后一缕丝线需要裁剪。”

“不过……”

“够了。”

“不管怎样，达拉维克死在复仇之魂号上，那他就是我们杀的，我要把他的尸体钉在船艏的撞角上，我要让九大军团还有恐惧之眼里的所有混沌战帮都看看，这就是不团结的下场，这就是反抗我们的下场。”

有十一个战士，亲眼看到阿巴顿面对那个黑甲战士的攻击落荒而逃。

“我很抱歉。”

此时，复仇之魂一间隐秘舱室。

“然而达拉维克已经死了……”

阿巴顿信心满满地说道。

一个光头星际战士站在这里。

这出假戏，到此为止。

卡扬也喟叹着说道：

随后走廊两侧的厚重铁门沿着摩擦的轨道开始闭合，最后在金属碰撞的刺耳巨响中彻底关闭。而在通道两端前后闸门都已经完全闭合的同时，卡扬独自一人在黑影中踏步前行，出现在了这十一名战士眼前。

但这还并不是计划全部。

虚空先知莫莉安娜提醒说道。

卡扬接着他的话头答道。

阿巴顿沉声说道：

“我对你有这个信心。”

“那个东西……”

“没错。”

“当然，我感觉到了德拉科尼恩正在召唤我，这件神兵必然将属于我。”

“只那一眼，我就知道我不会是他的对手，至少目前不是。他对杀死我的信心竟然如此强烈，从那个眼神里，我能感觉得到，他坚信……他笃定，他可以杀死我。”

其中一名小队领导吼道。

“艾泽凯尔，恕我直言，确实如此。你很明智，你听从了我的警告，那不是现实宇宙的东西。要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他呢，他杀死了达拉维克，而我亲眼目睹。”

卡扬利用他的灵魂肉体。

卡扬顺着他的思路思索下去，很快便明白了阿巴顿的意图，恍然说道：

有十一个战士，在目击了阿巴顿与西吉斯蒙德的决斗之后幸存至今。

卡扬带着猞猁还有萨冈一起离开舱室。身后大门再度封上，卡扬松开了将这十名战士按在墙上的灵能之握。被囚禁的他们拼命抓挠着墙壁与大门，声音沉闷悦耳。

阿巴顿扭过头赞许说道：

“你确定看到的不是灵能幻觉？”

萨冈·艾瑞盖什，来自怀言者军团却选择了投奔阿巴顿的一名强大的黑暗使徒。他曾经是十七军团下辖黄铜之首战团的首席牧师，现在则是黑色军团名义上的二把手，也是黑色军团的首席牧师和至高教主。

卡扬正要开口解释。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能比现在更适合去联合各个军团——以我们共同的仇恨为名。待到我们完成舰队集结以后，我们可以通过临时盟约还有单独邀战，迫使寄生军团解散后的这些战帮改为服从我们。有些人会背叛我们，有些人会反抗我们，但现在的我们急需团结，卡杨。黑色军团要超越这些小家子气的海盗行为，重新公开发动战争！”

他们毫无反对全部遵从指示重申誓言，这个仪式令他们都倍感荣幸。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违背诺言就意味着死亡，遵守诺言则会使阿巴顿对其关照有加。这可真是天赐良机——小队队长甚至战帮副手地位全都不在话下。如此幸运使得他们平步青云并且得以接近黑色军团领导阶层，他们绝对不想证明自己没有价值而让这个机会白白溜走。

“关于分散舰队这一决策，你的当机立断非常及时，兄弟，这保留了我们绝大多数有生力量，你让远征得以继续。”

恶魔立即跟上卡扬。

卡扬沉默无言。他猜阿巴顿或许想把这具尸体当成一个战利品，和达拉维克的遗骨一起钉在撞角上，抑或是亵渎西吉斯蒙德的尸体以讨好某个神祗，他不知道。

“你们没有看到……”

尽管他也知道这个决策事后来看肯定是无比正确的，但是艾泽凯尔能够赞同他当时的决定，还是令他感到非常安心。

卡扬挥了挥手说道。

“但我绝不可能那么轻松干脆。”

“我有一些事情必须去做，”

他把另一人的枪口按了下来。

卡扬闻言微微一愣。

一队无光之刃终结者亲卫队正在舱室外面守卫，任何闲杂人等包括星际战士全都严禁踏上这片甲板，否则格杀勿论。

“确实如此。”

卡扬没有要求他们投降然后接受这个必然结局。他确实可以向他们承诺：如果他们愿意接受命运，那么一切都将十分迅速并且没有痛苦。但是卡扬不想撒谎欺骗——不管他们是否屈服，疼痛依然不可避免。

恶魔猞猁立即停止进食。

阿巴顿语气低沉地说道：

召唤出了一只奸奇恶魔。

阿巴顿说着目光瞥向了星图：

“让我看看，距离我们最近的铸造世界是……哦，阿格里皮娜，千疮百孔之星，这可是一块硬骨头，非常非常难嚼。”

阿巴顿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萨冈一个接一个地祝福他们，并用染血的大拇指轻轻地在他们的额头上画下混沌八芒星的标志以示赐福。他将手指蘸入一个盛满奴隶内脏碎浆的碗里面，低诉诸神会因他们保守主君秘密而对他们另眼相看。

……

萨冈要求这十一个战士默念复述誓言——他们早在战斗结束之时就已立誓，绝不说出自己所见，任何不在决斗现场的人都绝不允许得知以下事实：阿巴顿在与西吉斯蒙德的决斗中几乎重伤致死，阿巴顿被一个黑甲战士逼得落荒而逃。如此不受欢迎的事实绝不允许存在于黑色军团书写的传奇之中。

“但是他们还会发现谁上演了这出大戏——四处分散的战帮与各自为战的军阀，而不是一支军队，更不是九大军团。”

卡扬欣赏他的清醒头脑。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

卡扬对于他的临死请求报以微笑，至少这个遗愿他还是可以实现的。

“大人——”

“他放逐了三个混沌大魔。”

“主人。”

阿巴顿点点头说道：

卡扬闻言默默无语。

萨刚眨了眨眼表示并不在意。

卡扬点了点头，转身前去履行他的其它职责。这很残酷，但却是必要的雷霆手段，艾泽凯尔的形象是百战百胜永不失败的新任混沌战帅，而非面对敌人仓皇逃跑的软弱懦夫。黑色军团如今已经分散弱化，卡扬必须确保它的首次远征不会成为最后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