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院长看着低头不语的孙儿说道:“玉林,你今天与人辩经,稍输一筹,爷爷也问你一个问题,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你做何解?”
柳玉林抬起头回道:“爷爷,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一时不能接受罢了,给我些时间,我会自己调整好的。”
“呵呵。”
柳院长点点头,显然对孙儿的反应很满意。
他们家孙儿辈不少,柳玉林是最让他喜欢的一个,如果连他都让自己失望的话,就要为家族的未来担忧了。
好在事情没有往坏的方向发展。
接着又说道:“今天发生事,你如何看?”
柳玉林想了想,回道:“那个小娘子被人认出来,是书院中一个叫孟士杰的堂姐,巴拉巴拉巴。。。。”
“爷爷,您说那个小娘子怎么会如此大胆,为了解除婚事,竟然到书院来闹事?”
柳院长笑了笑,摇头说道:“玉林啊,你看得还不够准确。那小姑娘可不是大胆那么简单,她简直就是个疯子。”
“她被家里人逼婚,居然敢孤身一人闯到书院来闹事,并且给自己按了一个术算家的名头,再步步为营,将你我、书院甚至连围观之人都算计了进去,如此疯狂至极的做法,绝非常人敢为。”
“连老夫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心智和手段。”
“不过嘛。。。。”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这个小姑娘,出手未免也太凶狠了些,不仅不给别人留活路,她连自己都没有放过。”
“怎么说?”柳玉林疑问道。
柳院长解释道:“在她的这场算计中,你认为那个叫孟士杰的学子,会有什么下场?”
“还有,她用学术之争为借口,拉我们下水,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其他儒家之人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又会有什么反应?”
柳玉林睁大了眼睛,惊讶的说道:“她不要命了?爷爷,难道你要对付她?”
柳院长捋了捋胡须,思考了一会,问道:“玉林,如果让你来处理这件事,你会如何办?”
柳玉林回道:“孟士杰是我们书院的学子,他出了这样的事,肯定不能继续读下去了。”
“而且,书院因为他名誉受损,我们必须亡羊补牢。”
“所以,她的婚事要去查一查,如果真如她所说,可能真的要想办法帮她解除婚约,毕竟现在这么多人看着。”
柳院长叹了口气,说道:“玉林啊,你还是太心善了。”
“与人为善,持身守正是好事。不过,事情却不能按你说的这样办。”
柳玉林:“那爷爷您认为该怎么办呢?”
柳院长:“这桩婚事确实要去查一下,不然儒者自私的名头跑不了。”
“不过,我们却不能完全顺了她的心意,否则别人有样学样,到时候书院岂不成了公堂?”
“而且,我们出手解除她的婚事,这会成为别人攻击我们的把柄。”
“所以孟士杰不能辞退,更不能亲自出手帮她解决婚事。”
柳院长暂停了会,继续说道:
“勒令孟士杰暂时休学数月,等这阵子风波过去后,再让他回来。”
“不让他退学的代价是,要求他回去说服自家长辈,取消这门婚事。”
“另外,这个小姑娘也不能轻易放过,必须给她一点教训。”
柳玉林:“爷爷,那只是个小娘子,难道爷爷你真的要对付她?”
“哈哈哈哈,孙儿,今天这事闹得这么大,看着我们的人肯定不少。若我亲自出手对付一个小姑娘,平白让人看笑话。”
柳院长摇摇头,继续说道,“咱们凤憩县在今年的童生试之前不是要举办联考吗?”
“联考之后,会邀请各书院成绩不的学子,参加诗会。”
“那小姑娘既然自称术算家,以学术之争邀我们入局,那我们就邀请她参加诗会好了。”
“既然她要搞学术之争,我们就给她一个学术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