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群情激昂的知群众,郑晴风清冷莹润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松,寒潭似地眼眸中,有了些许焦急和慌乱。
众口铄金,良言难辩,张家兄弟的说辞漏百出,根本禁不起深推细究。
但就是如此荒谬的言论,却在法空和张家兄弟的一唱一和下,让香客们都来不及去细想。
法空见众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妖女”吸引,没想到此事进展的如此顺利,心里乐开了花!
肥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虚伪一笑,随后举手示意众香客安静,一本正经道:
“各位!稍安勿躁,稍后我便吩咐众僧,架好柴堆,为民除害!火烧妖女!”
“好!火烧妖女!”
此时的众人完全像疯魔了一般,只想看郑晴风被烧死,人去在意她是否是真的妖女,就想亲眼验证妖女伏法的场面!
“且慢!”
正当众人群情激昂的时候,人群中一道冷峻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狂欢。
抬眼看去,人群之中走出一袭玄色锦袍的男子,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的将士。
此男子生得高大英俊,修长的右手骨节分明,抚着剑柄,棱角分明的脸上冷如利刃,一双幽深漆黑的眸子眼神锋利如鹰隼,周身气场冷峻肃杀,一时怔住了聒噪的人群。
远在高台上看热闹的紫衣男子,见此情形,原本慵懒随意的神情一怔,饶有兴趣地,微微眯了眯眼。
只见男子面若寒冰,凉薄的嘴唇轻启,正容严肃道:
“那两支箭,是本将军射的”!
此话一出,人群又是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忽然出现的俊美男子身上。
只见那位高冷孤傲的男子,如鹰般地眸子异常冰冷,淡淡扫视了一下张老四几人,
强大的压迫感就令几人心生寒意,随后见他继续道:
“适才我与部下在林中见这三个歹人,对这姑娘图谋不轨,这位姑娘为了自保,才捅伤了其中一人。我见这二人依旧对她穷追不舍,方才放箭相助!”
说完,他的视线落在了郑晴风的身上,方才在林中本欲提前相助,却被郑晴风机智果断的杀伐所震撼。
这女子看着瘦弱没想到面对危机,居然如此处乱不惊,聪明沉稳,实在令人惊艳。
郑晴风闻声掀眸,静静与男子对视了一眼,霜花般地眸色,清丽如画。
一个高冷威严,一个清冷似雪。
倒是好一对冰雪般的丽人。
“是你帮忙,那又如何!方才她还施妖术!迷惑我兄弟几人呢!”
张老四不甘心的继续嚣张的信口雌黄:
“方才还有人说这女子昏迷多日,醒来就性情大变呢!箭是你放的!妖术就是她施的!你莫不是看这妖女有几分姿色,色迷心窍了吧!”
法空听见张老四的话,从震惊中回神,立即摆出一副假正经的模样,继续道:
“敢问施主是何方人士?我承阳寺替百姓降妖除魔,护一方安宁,还请施主不要多事!”
玄色男子听见两个小人之言,冰山般不苟言笑的脸上,毫避讳地露出鄙夷的神色。
“大胆狂徒!竟敢口出狂言!有眼不识泰山!睁大你的狗眼看清了!”
身后年轻的小将,听见小人轻狂的言论,当即怒声呵斥,随后掏出一块金色腰牌,上面赫然刻着一个“萧”字!
年轻小将,高举着腰牌,神色得意的道:
“我家主人乃是镇国将军萧逸南!岂会胡言?你这下流歹徒还敢出口污蔑!狗命不想要了?!”
法空和尚见了“萧字”,顿时心里有些发怵。
萧家是京城那边的大世族,眼前这男子,看着气宇不凡,莫非是真那位威名远扬的大将军?
人群中有眼尖的立马认出了这块金色的“萧”字腰牌。
“京城萧家?就是一直在边疆保家卫国的萧老王爷家?”
“天呐!居然是镇国将军萧逸南!没想到骁勇善战的大将军竟然如此年轻?”
“萧将军怎么出现在这里?!”
“害!有什么不可能,说不定萧老王爷有什么隐疾,听了医仙的大名,来寻医问药的呗!”
“是哈,这医仙的还没现身,都已经盛名在外了!他来也不奇怪!”
法空和尚见此情景,心里已经开始发虚,听到众人又议论回了医仙,急得开始流汗,但依旧强装镇定道:
“既然是将军驾到,贫僧当然是信了将军所言,来呀!把这三个歹人给我拿下!”
法空大手一挥,几个僧人就将张家兄弟拿下,五花大绑了起来,张老二等人见情况失利,开始不停的咒骂挣扎。
然而,法空收拾完张家兄弟,就转过身,却正色道:
“就算他三人是歹徒,也并不能说明这女子就不是妖女,妖邪之事,是我们承阳寺的事情,将军,出家人的事情官府也是不能过问的,在下失敬了!”
其实法空和尚的心里早已慌乱,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过是在佯装镇定。
他当了几十年的监寺,断不能晚节不保,在阴沟里翻船!
今日这女子不死也得死,必须要保全自己的名声,随后把心一狠,表情阴冷地冲身后僧人道:
“众佛家弟子!立刻架起柴堆!火烧妖女!”
一众僧人听惯了监寺和尚的命令,有些年轻和尚虽然有些犹豫,但是不敢不从,便立即开始行动,人群又开始乱哄哄起来,不再给萧逸南和郑晴风辩驳的机会。
见此情景,萧逸南剑眉一拧,下颌轮廓硬绷冷肃,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剑柄。
年轻的小将在身后骂道:
“好个草菅人命的秃驴!将军我们要不要出手救人!”
“不可!”
另一年轻小将立刻出言阻止:
“此行本就是机密,眼前已经是暴露了,若被皇上知晓我们私自行动,可就死罪临头了!
万万不可再生是非,将军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