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的是正二品徽州指挥使的嫡长子马君轩,许久没有回到长安的许怀夕又怎么知道这位马少爷是什么人,她当时一心觉得苏氏心善,这般亲事还是高攀了,于是在家闭门不出的绣嫁品,毕竟那可是有实权的官职,手握重兵。
没想到心心念念的嫁过来,以为能够重新开始,原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马君轩因为幼年从马上摔下,早就已经摔断了腿,不能人道,这就算了,这些年几乎如同两个人一般,一直折磨着陈怀夕。
他好的时候,对陈怀夕如同掌中的珠宝。
他若是不好的时候,对陈怀夕不是打就是骂。
马君轩是马家唯一的嫡子,这些年府中寻了各种的办法想让他能够绵延子嗣,可是都没有办法,直到陈怀夕已经快不行。
他终于让一个妾室怀上了。
陈怀夕身边的侍女紫芙心中有怨恨,不忍小姐日日看着狗男女缠绵,狠下心来,去谋害了那名妾室和怀中的胎儿,一尸两命,当场她便被杖杀。
这也是今日为何马君轩暴怒而来屋子的原因。
这一幕幕的想起,陈怀夕没有哪一刻这般的清晰,她冷笑:“当年让我嫁给马君轩,你们得到的好处是什么?”
“哟。”陈以棠突然有些嘲弄的看着她:“我的好姐姐可终于聪明了一些,如今告诉你也妨。”
“微洲的兵权是关键,当年众人都以为,我们与马家联姻,马家的兵力是助力大皇子,但是其实不是,而是二皇子,马家当年的要求是许家的嫡女,我是不能嫁的,我要嫁给当年的二皇子,以便如今皇上登基,能够给许家带来百年的繁华,而就在我们愁苦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你。”
“还好有你这个所谓的嫡女,还有即便不理会你,但是也有身份加持的平阳侯外孙女的身份,马家当即就同意了,你说,这是不是天助我也。”
“呵!”陈怀夕自嘲的笑了一声。
她不是在笑陈以棠,而是在笑自己,为何这般愚蠢,一辈子给别人做了嫁衣,甚至还丝毫不觉得,以礼相待。
“怪在怪,你挡了道,你在的一日,我阿娘便始终心中有气,时时就有人提醒她,她不过是一个继室,所以你必须走,也必须嫁,更必须死!”陈以棠脸色狰狞的盯着陈怀夕。
“你道为何这些年还留你到现在,若不是你的外祖家,早就动手了结了你,如今皇上已经登基,即便是如今的平阳侯,也自顾不暇,更不会为了你这个根本不熟的外孙女,来动我!”
“陈以棠!”陈怀夕用了最大的力气,挣扎的想起身拽住陈以棠,狠狠地瞪着她。
“啪。”陈以棠轻轻就用手甩开了陈怀夕的手,嫌弃的拍拍自己身上的华服。
被甩开的陈怀夕,整个人垂在床边,目光恐怖的看着陈以棠,看得她心里毛骨悚然,心惊退了半步。
“对了,忘了告诉你,当年你阿娘会郁郁而终,都是因为每一日我阿娘在身边伺候,时不时给她添堵的缘故,你阿娘仗着她侯府嫡女的身份,始终不愿意与这些后宅的妾氏多做计较,实则愚蠢至极,憋坏了自己。”陈以棠笑着慢慢朝着屋外走去。
她知道,陈怀夕如今活不过一炷香了,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看着外面大好的阳光,还有数恭敬等着她的宫人,心情好的又转过头,看着那已经不知死活的陈怀夕,笑着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