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第一反应是家里进贼了。
想到这兰馨心跳加速,手里的擀面杖握的更紧,蹑手蹑脚绕到黑影背后。她感觉这是个“笨贼”,完全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啪——”
“啊--嘶——谁啊--”
兰馨一擀面杖下去,只听到一声熟悉的惊呼声。
兰馨想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这声音好像是自己那个便宜老公的,这是人家的房子。
啊这!
来不及懊悔,她赶紧打开阳台的灯,明晃晃的灯光下,那个男人捂着脑袋冷冷瞪着自己。
兰馨不敢跟他对视,丢掉擀面杖,低着头跑到裴寒声面前,伸手去扒拉他的手,“裴,裴先生,没事吧?”
“你说呢?想干什么?”裴寒声掀开她的手,拧着眉气急败坏的低吼。
“对不起,裴先生,我以为是贼,你怎么不开灯啊?”兰馨一边解释一边踮着脚仔细看男人的额头。
没想到一擀面杖打的还挺狠,额角鼓了个大包,红通通破了皮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兰馨觉得很不好意思,又不敢上手,脸红的发烫。
裴寒声有些头晕,扶额趴在阳台栏杆上,咬牙切齿,“你还有理了,我···我在自己家不想开灯,怎么,不行?”
“行行行,你家你怎样都行。”兰馨一个劲儿点头,顺毛捋这头受伤的大狗。
伸手用练跆拳道的力气去拉男人胳膊,“裴先生,你先···”
进去坐会儿。
“刺啦”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
两个人同时看向声源处,男人黑色衬衫袖子被拉掉一半,露出他紧实健壮的手臂。
“打我还不够,你还想脱我衣服?”
兰馨尴尬地后退一步,不敢看他那烧死人的眼神,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的衣服质量不好···”
呵,第一次听说他几十万的私人订制衬衫质量不好。
怪他喽。
裴寒声咬了咬薄唇,憋着气剜她一眼,跟她擦身而过,回到客厅,靠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打电话。
“哒——”
兰馨殷勤地按下客厅的吊灯开关,客厅亮如白昼,抬头正对上男人冰冷的眼神,吓得她咽了咽口水,“那个我怕你看不见。我……给你处理伤口,家里有药箱。”
“回房间,不叫你不要出来。”
声如其名,男人的声音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哦。”
兰馨转身瘪瘪嘴,暗暗腹诽:半夜三更回家不开灯怪谁呢?没把你直接掀下楼已经够便宜你了。
突然,她想到今天在农贸市场打听到信息,瞬间恍然大悟。
他刚才是不是要跳楼自杀啊?没,肯定是,他爸把家产都赔了,他肯定接受不了。回来这么晚,刚才靠近还闻到他身上一股子酒味儿。
兰馨马上脑补了一出破产后借酒浇愁,试图跳楼的狗血戏码。
她顿时挺直腰杆,她救了他,还怕个屁啊。
兰馨转身走到沙发面前,清了清嗓子,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裴先生,钱没了可以挣,命只有一条,没了可就没了。你还年轻,再说还有我啊,咱俩一起挣钱日子可以过起来的!”
裴寒声:···
什么跟什么?打了他还找借口!这丫头可真是不简单。
“进去,不叫你不准出来!”裴寒声继续用他那能把人冻死的语气说话。
兰馨哦了一声点点头,乖乖转身进次卧。
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从鱼老板的儿子变成穷光蛋是有点不能接受。
十几分钟后,门铃响了。
兰馨躺在次卧的床上准备起身,想起刚才裴寒声的话,又躺下闭上眼睛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