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假期往往是漫长而悠闲的。
有时候我会躲在家里玩一天的手机,或者是找上老朋友聊几句废话。
当然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于是我开始骑着家里的小电动车在县城里面四处游荡,只为了找点乐子。
我和一个自称鸣老头的人相遇的时候,是在我外出游荡的那天下午。
那天不算热,天空上有大团大团厚厚的白云,它们像是戏耍太阳一般,轮流跑过去遮住它,地面也因此忽明忽暗。
我骑车来到曾经上学的初中,在学校后门停了下来。
我知道这里算是鱼龙混杂之地,有时候可以看到墙角处有两段身体紧紧贴着,扭来扭去。
或者是一群混混一般的学生在这里干架,热火朝天。
又或者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浑小子招惹了保洁大妈,被骂的狗血淋头。
这里算是个好去处,我等着好戏上演。
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好戏开场,而这里唯一吸引我的便是小桌子旁的一群老头,他们用力的将象棋拍在桌子上,嚣张比。
闲来事,我便去观棋。
靠近后才发现,竟然有一个不合群的老头,与其说是不合群,倒不如说他与周围的事物都显得格格不入。
他好像在闭目沉思,时而睁开眼睛,而那目光好像并未因岁月而沧桑,依然锐利。
我隐隐感觉到老者身上散发着形的气场,这气场使得他即使在喧闹的老头群里依旧引人注意。
我猜到这老者定然有不凡的经历,便略过象棋桌,朝他走去。
老人自称鸣老头,人很和善,我说想了解他的经历,他却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我便买了西瓜,一边吃瓜,一边听故事。
老人很健谈,讲起故事来像个说评书的。
他说的故事简直玄幻,我也听得入迷,不知不觉中,太阳像是受够了云团的戏耍,溜到了西边的山沟沟里去了。
直到月亮挂上树梢,街道也在夜色中沉寂下来,老人才停下。
我站起身来,与老人辞别,只是当我站起来才发现,这真是我吃瓜吃得最多的一次,肚子吃的圆滚滚,像是个孕妇,走起路来已经步履艰难了。
我骑上车向东方驶去,路上再次想起老人玄之又玄的故事。
老人说他来自外面的世界,用这里的话说,他就是个穿越者。
……
我是谁?我在哪?我不知道。
眼前的似乎是一座庄园,里面的下人对我很客气,他们喊我少爷。
而我好像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每天最头疼的事情就是去想这崭新的一天,我该怎么打发,我百聊赖,只能骑着下人到处在庄园中转悠。
他走到哪里我就看看那里的景色,感受着下人们对我的尊敬。
“少爷,您来了。”
我的下人对我的命令丝毫不敢反抗,我让他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可是有些时候他就不听使唤了,走着走着就噗通一声跪下。
我耷拉着的两条腿踢了踢他的胸脯:“走啊,走啊。”
他却仍旧不听,只听他对着从旁边路过的男子也恭恭敬敬的喊道:“老爷。”
我看到他那副样子就像是和我打招呼时一样,我意识到这人恐怕才是庄园的主人,于是也跟着说道:“爹。”
“小灿,又调皮了,去陪你妹妹玩会儿。”
我这时才知道自己有个妹妹,只是我又没见过她,怎么能找到她呢?
“喂!听到了吧,走!”
“是,少爷。”
离开了我爹的周围,我的命令又重新管用起来,那下人跑得飞快,不一会就到了庄园里的一处院子。
小院子十分别致,有假山,有树林,有秋千,有鲜花。
本来我还在疑惑哪个才是我妹妹的时候,一个有着粉嘟嘟笑脸的女孩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也就三四岁吧,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以前也没有见过她,可是不知为何,一看到她我就感到亲切,我的手总是忍不住想要在她那圆嘟嘟胖乎乎的小脸上轻轻掐上一把。
“哎呦,哥哥又欺负我。”
谁知道我那妹妹这般娇贵,我明明没有用力,就看见她的大眼睛晶莹剔透,像是珍珠上沾了初秋的露水。
我知道她马上就要哭了,说来也奇怪,我平时都是一副悠闲少爷的样子,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一下的,可是看到我这个妹妹要哭我却着急了。
“哎呦,小祖宗,你可别哭,哥给你堆个泥人玩。”
“好好!堆泥人!”我那妹妹高兴的直拍手。
自从我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妹妹之后,我就不再犯愁每天干什么了。
每天一大早,我专属的下人就会准时到我的房间门口来接我,那时候我觉得下人是世间最好的交通工具,有坑知道躲,有太阳知道避。走起路来,我也不觉得颠,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坐在上面晃晃悠悠的,感觉美极了。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有一天,一个人告诉我,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少爷了,这个人就是我爹。
我问爹,是不是家里破产了,我说只要有妹妹陪着我,我就是以后天天给别人家去当下人也能活得开心。
爹只是苦笑,他跟我说,畜生把家产吃完了,他要我带着妹妹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