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的分析,到目前为止,六个人中还剩下三个人未洗清嫌疑。”段墨染并没有直接回答李警官的问题。
“在之前的推论依然成立的前提下,我们把目前仍然留有的问题归纳成如下几条:
(1)报案人在昨晚十点以前到今天上午9点之间的行踪该如何确定?
(2)凶手是如何在‘报案人保案后至酒店人员和警方赶到现场’的短短十来分钟内将其杀害并将两具尸体秘密运送至天台的?
(3)凶手为何要冒着被抓现行的风险将他们送至天台?”
警员们纷纷低下头思考。
“就六位嫌疑人的供词来看,被害者没有进入过六楼的六个房间中的任何一个。
奇怪的正是这一点!
拍到受害者的监控就只有受害者夫妇入住时酒店大堂内的三个摄像头。
如果六位嫌疑人的供词全部属实,那么被害人就只可能待在没有监控的安全通道或六楼走廊里。
但是她大半夜的跑到这两个地方干嘛?
和某人幽会吗?”
“所以剩下的三人中,有一人,不,有一人甚至更多的人撒谎。”李警官恍然大悟。
“只有一个。并且这个人就是凶手。”段墨染斩钉截铁地说道。
“哦?为什么这么说?”有群众问。
“听好。
凶手是预谋犯罪这一点毋庸置疑,凶手在设法破坏六楼摄像头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嫌疑人一定会被锁定在六楼的所有住户中。
而在六楼中,601的房客林女士,602的哑巴兄弟,603的住户刘先生,604的被害人夫妇,605的周先生,606的蓝先生,共8人。
除过被害者,其余加起来实际相当于5人。
也就是说,即使在不掌握任何证据的前提下盲选,凶手在单独作案的情况下也有百分之二十的概率被抓获,更何况是团伙作案。
如果你是凶手,你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杀人吗?”
“有道理。”
“所以,报案者从昨晚10点左右到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在剩余三人人中某一人的房间里度过。”段墨染作出结论。
“那第二个问题呢?”
众人的目光急切,有甚者已经开始确信于自己的猜测,并开始小声地交头接耳。
“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段墨染的目光骤然犀利起来,她站起身,昂首、垂眼,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大堂立刻安静下来。
“年轻夫妻入住酒店后为何双双被害?短短十分钟内,杀人凶手究竟是怎样将尸体送至天台?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有时候,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人是可悲的,我们终究战胜不了在情绪中疯狂生长的另一个自己,战胜不了失意后的绝望,战胜不了挫败后的自卑,战胜不了被背叛后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