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你知道我们都干了些什么,你自己也不愿意淌进这滩浑水,我只是怕你的内心不坚定,所以来提醒你。”
夏如水眯着眼睛看着对方,似乎在分辨对方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按照骆冰说,如果我加入你们,你们不是又会多一份力量吗?”
钱进不合时宜地摘下了一直戴在头上的鸭舌帽,月光也继而照在他那苍白的脸上,不知到底是月光苍白,还是他的脸苍白,“我说过你是个聪明人,不然你为什么会赴我这约,你应该是注意到操场这一带的监控被我破坏了,所以才敢放心大胆的来。而且你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夏如水话可说,对方确实说的没,自己确实是拿捏住了这个消息,如果被监控拍下自己与犯罪嫌疑人一起散步,那自己做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而自己也会成为犯罪嫌疑人。
夏如水笑了起来,面带和善之色说道:“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直接就开门见山,我只有两个问题,第一,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第二,为什么你们要杀死江洋?”
说出江洋这个名字,夏如水不免又想到了那个恐怖的死人头,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而面色沉郁的不止他一个。
钱进在听见江洋的一刹那瞬间僵住了,略带稚气的脸被厌恶与恶心替代,随即又恢复正常。
夏如水捕捉到了这一细节,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脱口而出一句,“是你杀了他?”
钱进愣了愣,又一次抬头看着夏如水,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奇怪,但这种奇怪并不包含被人猜到真相后的惊讶与恐慌,而是一种坦然,一种本该如此的淡漠。
“是骆冰告诉你的?”
夏如水摇摇头,“我似乎还不到那个程度,其实并不难猜,江洋确实是个混蛋,在学校里一提到他就会把他与那些肮脏事联系在一起,你又是刚进这个学校,还有你这身板,欺负你不是很正常么。”
夏如水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其实已经贴合了事实的真相。
夏如水:“喔,我想起来了,前不久那个烧了江洋头发的不会就是你吧。”
钱进不知为何缓缓低下了头,重又将帽子戴上,他的面庞又再一次被黑暗笼罩,只留下一张嘴。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一声不耻的冷嘲从他那薄薄的双唇中发出:“欺负?我只不过是烧了他头发,他却弄断了别人不知多少根骨头!”
钱进:“连你这种人也明白我是新生,我瘦小,所以我是很好欺负吗,所以就活该承受那些是吗。”最后几个字声调高了起来,“所以我杀了他,但那是他罪有应得!”
夏如水不知为何钱进会突然变激动,但他从钱进的话语里知道事实的真相,但他一时间却不知怎么回答,就在这同一刹那,夏如水开始变得不安,因为他面对的是一位杀人犯。
而江洋的死法和那个烧头发的传言又暗示了钱进的另一个身份,那个光辉夺目却又阴暗比的超异者。
夏如水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看着身高与自己相差许多的钱进,开口说道:“但你不该杀人,你有很多更好的选择,你大可以报警,告诉老师...”
钱进:“你不用假惺惺地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们都一群是人渣。”
钱进冷冷地转身,准备离开。
夏如水:“我大概知道了,你们共同谋划了失踪案就是为了把江洋带出来然后杀掉,你动手,他们善后,我见过梁博的能力,他的能力用来善后应该是轻而易举。”
“但你却没想到他们把你卖了,并没有给你处理尸体,所以你来劝我不要加入他们,而是和你合作反过来对付他们。”
夏如水等着钱进的回答,等着他印证自己的猜想,但钱进只是回转身站在那里,一动未动地看着自己。
夏如水:“我可以帮你,但我的帮助仅限于你的劝告,我不会答应他们的邀请,我也不会暴露你的身份,但也仅此而已。”
钱进的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不要以为他们看中你就觉得自己真的聪明到了极点,不要以为骆冰告诉你了一些实情,你就像福尔摩斯一样推演着案情,你看似有情有义地说帮我,但你做的事情和没做又有什么区别,你本来就不想加入,你也不会向别人提起今晚的事情,所以你大可以说着这些风凉话,然后看我像个小丑一样跳来跳去。”
“你和江洋他们一样,本质上都是自私自利的人渣。”
听到这番话,夏如水皱起了眉头,不是自己耻的一面被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三四岁的小屁孩识破,而是对方的语气很让自己难以接受。
夏如水抿着嘴,奈的摇了摇头表示默认。
钱进:“关于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乱说,不然晚上你在办公室的事情,我会让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