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香:“你不让少强和银勇打架,那就我们二个打一架,谁打赢了谢冘是谁的?”
谢冘:“我谢冘何德何能?值得你们拼死拼活的。”
忽然,开财家的老婆说了一句:“你们这么喜欢打架,为什么不和阿宝他们去打一架,省得他一天天的来欺侮我们。”
少强:“说得轻巧,我们没有枪拿什么和阿宝干,难道用烧火棍干?”
四九:“我有杆猎枪,把它送给你,看你有多大胆量?”
少强:“你那杆猎枪比你爷爷还老,跟烧火棍没什么区别,”
四九:“你那么看不起它,让我打你一枪试试,会不会比那野猪跟耐打?”
俞珎:“四九,你是说少强跟那山上的野猪差不多,到处窜乱咬?”
四九忙否认:“不、不、不,我没这么说。”
开财家的老婆:“你们一天只会说说说,打打嘴仗,一桩正行八经的事也不会干。”
四九:“婶婶,你就是想让我们去打阿宝。要是你能搞来拾条枪,我们一定把阿宝打得满地找牙。”
开财家的老婆:“枪,我搞不到,我可以出点钱。”
四九:“你出多少?”
开财:“我出拾块大洋。”他边说边傲慢地竖起一根指头。
四九:“一个大洋一条枪,买不到,黑市上的枪多贵。”
少强:“买十根烧火棍够了”
俞珎:“十根饶火棍要不了那么多。买一杆猎枪够了。”
四九:“光买枪不买弹吗,枪里面装泥沙吗?”
开财:“打阿宝是大家的事,又不是我一家的事。家家凑点,不就够了。”
少强:“叔,我就光棍一个,家徒四壁,阿宝也奈何不了我,与我何干?”
保长:“村里有自已的武装总是好的,今天来个阿宝,说不定明天又来个呆宝。我们也好自卫反击。”
少强:“保长,这村里建武装,让谁来做这个头呢?”
保长:“就叫开财来做这个头。”
开财连连摆手:“我不做,我不做,我年纪大了,做不了。”
少强正有此意,没等开财说完,便抢了他的话头:“叔不做,我来做。”
俞香:“你不是说和你关吗?咋么又有关了。你还是做你的光杆司令吧,别再来出丑了。”
少强有点恼了:“想当年,哥也是有老婆的人。只是老婆嫌我家穷,就跟着别人跑了。”
银勇:“你二个正是天生的一对,你被老婆休了,她被老公休了。你二个正凑一对儿。”
俞香不恼,却是俞珎听不下去了。她站起来,一脚踢向银勇:“我叫你胡说八道,我叫你胡说八道。”
银勇避开,嘲讽道:“踢不着,踢不着。小丫头,来嘛,来嘛,再来踢我。”
见她俩打闹起来,桥上的人顿时起了哄。“哄、”“哄”、“哄”,喊得贼响。响得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听见了。路近一点的人纷纷出来看热闹。
银勇他爸也出来了。有人大喊:“老店王来了,老店王来了。”
他来到桥上,见银勇和俞珎打闹,反背着手,笑嘻嘻地看着。
保长:“老店王,看得迷花眼笑的,有那么好看吗?好看我明天帮你去说说?”
老店王忙同意:“好啊,好啊,保长出马沒有办不成的事。”
少强听得老店王和保长对话,便喊道:“俞珎,俞珎,快停下,你公公来了。”
俞珎听得真切,不去踢银勇了,却来踢少强,少强:“你咋总和我过不去?”
俞珎:“我不跟你闹了,你去当你的光杆司令吧,我走了。”
说完,拉了一把俞香,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出人群,走上大路。后面传来一阵嘹亮的歌声: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青云刚出岫……。
桥上的几十双眼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了心头。走了个俞珎,却来了个俞修,少强眼尖,他指指远处:“你们看,这么晚了,那儿还来了个要饭的老头。”
众人看去,见月光下,桥头东边,来了个衣衫褴褛,拄着拐杖的老头。待他走到桥头,便停下了脚步,往桥上张望。
少强好奇,就走到他面前,那人出声叫道:“少强兄弟。”
少强听得是俞修的声音,便朝他脸上仔细搜寻一遍,确认是俞修,脸色大变:“俞修哥,你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年纪轻轻却象个老头?”
俞修摇头叹气:“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哪。”
二人说话时,一帮人早围过来看稀罕。他们把俞修迎到座位上。俞修:“我去六阳的路上,遇到土匪打击,东西被抢了个精光,连那套象样点的外衣也被抢了。只好在路边尸体身上扒件烂衣服穿上。我是去也去不得,回也回不得。路上想了好久,才决定回家的。一路上,搭马车,爬货车,日夜兼程,要饭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