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星夜赶路,终于抢在启明星坐东之前到了谢庄,进入少强家里。村子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叫声。谢冘四人研究了一会买来的枪。银勇突然拿起一把枪对着少强:“把钱拿出来,不然毙了你。”
少强吓了一跳。谢冘忙从银勇手上抢过枪,骂道:“枪口不能对着自己人,不然你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银勇:“枪是空的,里面没子弹。”
谢冘:“空枪也不能开玩笑。”
四九:“这些枪不知道有没有我那把火药枪好用,我们等会去山上试试枪?”
银勇:“肯定比你那把猎枪好用。”
谢冘:“好了,天要亮了,大家都累了一天了,该去睡觉了。”
四个人把枪支藏好,先前亢奋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睡意不断地向他们袭来,疲惫的神色笼罩在四个人的脸上。少强、四九、银勇三个人倒在少强的大床上呼呼睡去。
谢冘洗了个冷水脸,找来纸笔,独自一人在图纸上圈圈画画。他把报名参团的九十一个人分成四组,东南西北四个进村路口设四个岗哨。布防图基本画好,就等着和大伙一起商讨了。谢冘看看三人已经沉睡,也不叫醒他们,自己伏在桌上睡了。
等谢冘醒来的时候,阳光下的人影已如一条小狗蜷缩在脚下。谢冘看看三人仍睡得跟猪一样,只好把他们叫醒。
谢冘:“四九,你去把保长叫来。”
四九顾不上洗漱,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去找保长。四九找来了保长,谢冘把连夜赶成的村子布防图详细讲给大伙听。
谢冘:“外面的人到我们村里有三条路可走,分别是东、西、北,南面虽然没有路,但群山环绕,山山相连,熟悉山里情况的话,可以沿着山岗过来。因此,我把民团的九十一人分成四个组。每组二十二人,共八十八人,剩下三人留在村子里。四个岗哨分别是,东边乌岩山,南边屋基岩,西边馒头山,北边六岭岗。在每个岗哨周围开垦三十亩地种粮自给,并种些魔鬼椒。”
保长、少强、四九、银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些人心里觉得谢冘有些莫名其妙,是不是脑子坏了。
少强:“谢冘,我们又不吃辣椒,种辣椒干啥?”
谢冘:“自有用处。”
银勇:“你不说用处,我们就不种。”
保长:“你就说说吧。”
谢冘:”那好吧,我准备用石灰粉拌辣椒粉制作辣弹。把辣弹用鸟窝子盛着挂到树枝上,做好机关,来人一碰机关,粉尘就往下倒。一般人听到树上响声,便会习惯性抬头往树上看,这一看,粉尘正好落到脸上。”
银勇:”够狠的,那人便成了瞎子了。”
谢冘:”还有一个用处。”
保长、四九、少强、银勇四人问:“什么用处?”
谢冘:“叫村里的木匠师傅做几个大风箱,把毛竹打空做成竹筒,连在风箱囗上,把粉尘倒上,盖上竹筒上面的盖子,拉动风箱,粉尘就在百米外喷出四散开来,阻挡敌人前进。”
四九:“这样做是想把敌人呛死吗?”
银勇:“如果点把火,会不会发生爆炸?”
谢冘:“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露天外应该不会爆炸。”
少强:“如果敌人太多,我们根本挡不住又该如何?”谢冘:“我们只能跑,往南边跑,跑进深山里。”
保长:“打不过,肯定只有跑喽。”
银勇:“我们就这样跑了吗,能不能边跑边打?”
谢冘:“敌人进村主要是二个大路口,东路口和西路口。我们在东路囗最狭处放粉尘炮一门,前后左右挖四个埋弹坑,西路囗也一样,撤退时,北进南出,乘敌人砸北门追赶时,从南门向敌人背后放枪。”
谢冘正讲解时,有人来报,说征粮征钱的来了。保长:“不是刚来过吗,缶么又来了?”
来人:“这个我哪里知道。”
保长来到家里,见屋里坐着一男一女,女的正在扑粉画眉,男的翘着二郎腿,抽着烟。
保长进去和他们打招呼,又是递烟,又是上茶。男的接了烟,喝囗茶。拿出证件给保长看,边拿边自我介绍:“我姓荀,叫荀玉华。”
他又指了指此时正在抽烟的那位女士,说:“她姓王,叫王丽芬。我们是来你们村征钱征粮的。”
保长:“不是刚来收过吗,怎么又来收?”
苟玉华:“现在不是到处在打仗吗?钱不够用呢。”
保长:“可是我们已经拿不出来了呀。”
荀玉华:“这是上头的意思,作为保长,你应该积极配合,不能抗拒。”
苟玉华拿大帽子压人的气势显然让保长很生气。他假装听命的样子,点头哈腰笑着说:“上头的命令肯定不能违抗。这样吧,你俩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准备饭菜,吃了饭,我挨家挨户去收。”
保长叫了谢冘、少强、银勇、四九拿了捕鱼工具,来到大溪滩里,捕了些鱼、虾、泥鳅,又捡了些螺蛳。谢冘:“往年都是一年收一次的,今年咋刚交了又来收,那二人会不会是骗子呢?”
保长:“那要如何才能识别他们是不是骗子呢?”
银勇:“把他们抓起来拷问就是了。”
保长:“这样不妥,万一是真的呢?”
少强:“那要怎么办?”
保长:“你们大家想想主意呗。”
谢冘:“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辨别真假?”
保长:“你快说说看。”
谢冘如此这般地一说,保长、少强、银勇、四九都说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