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的倔强令东皇太一大为赞赏，可威吓动作既然已经做出，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稍许过后，东皇太一微微闭眼，一股黑烟笼罩着他半透明的身躯，不断往上升，直至半空悬停了一会过后，他的眼睛才缓缓睁开，两道凌厉比的黑色烟团从眼眸中迸发而出。

孙悟空被烟团击中，脑子里一片空白，一股形的力量将他拉到了半空之中。

当孙悟空回过神时，东皇太一已来到他的身前，距离很近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胸脯剧烈浮动的声音。

东皇太一紧闭着嘴巴，一股音腔在体内回荡，低沉而沙哑，他想通过气势压倒住孙悟空，却没想到孙悟空七窍与常人不同，反抗欲望强烈，越是压着他，反抗得越厉害。

在东皇太一面前，孙悟空就如蝼蚁一般渺小，生死存亡全在东皇太一的一念之间。

眼见反抗也是徒劳，孙悟空渐渐看淡了生死，与其在屈辱中死去，还不如奋起反抗，让死来得更有尊严。

想到这，孙悟空挺直了腰身，大喝一声：“枉你是上古大神，竟为难一个法力尽失的太乙散仙，难道就不怕被六界之人耻笑吗？”

“六界？”

东皇太一乐了，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笑，紧接着黑色烟团再起。

“本座可不是六界之人！”

黑色烟团就像是一条巨龙，摇摆着身子，冲着孙悟空飞去。

孙悟空脚踩虚空，使用灵活的身法躲过了烟团的攻击，刚开始窃喜，发现那烟团又跑了回来，怎么甩都甩不掉。

孙悟空心一横，立马从后脑勺上拔出一根毫毛，放到嘴边一吹。

“哐当！”

转瞬间，一把锋利比的钢刀祭出。

孙悟空瞪大着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前方的东皇太一，期待奇迹的出现。

“哐当…”

钢刀打在东皇太一的身上，就如万川归大海，一转眼便消失得影踪。

孙悟空不甘心，接着又连拔数根毫毛，有的变大斧，有的变弯弓，也有的变巨石…

东皇太一成了孙悟空的练靶场，“噼噼啪啪”声响过后，烟雾漫天飞舞。

孙悟空以为已经成功了，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谁知，笑容还未停下，前方东皇太一又毫发损地出现在面前。

东皇太一冷冷说道：“你跪下来认个，本座饶了你！”

虽然经过刚才的一番较量，孙悟空的战斗欲望急剧下降，但骨子里的斗志丝毫没变。

“俺老孙知道您的法力高强，可天地之间自有正义在，纵使菩提祖师来了，也别想让俺老孙低头认！”

“菩提祖师？”

听到这里，东皇太一的身子颤动了一下，脸上写满了惊讶的表情，问道：“你怎么会认识菩提？”

孙悟空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菩提祖师可是他的授业恩师，在方寸山时，曾听师兄们说过，他生于混沌初期，是与盘古、鸿钧等同一时期的圣人，论辈分，比女娲大神还要早一些。

东皇太一的脑海里闪过万年前巫妖之战的画面，起初巫族牢牢占据了优势，只需一波摧枯拉朽的进攻就能掌控全局，可谁都没有想到，菩提祖师会横空出世，毅然决然地站在了妖族一边，让原本已经一边倒的战局重新有了悬念。

巫妖两族大战了数百年，没有赢家，东皇太一与菩提祖师也同一时间在六界里消失。

从那以后，神族趁势发展壮大，逐渐成为六界最强的力量。

“几千年了，本座一直以为菩提已经陨落，可没想到他竟然还在，且躲了起来！”

东皇太一声音低沉，话语中带着隐晦的威胁，他并不尊崇天道正义，所以也不想跟孙悟空讲什么道义。

孙悟空自知多嘴惹了祸害，赶忙掩饰：“俺老孙以天为父，以地为母，佛祖说了，菩提本树，成道必有劫…”

“佛祖算什么！”

东皇太一大怒，一言不合便发出一道黑色烟团打向猴王。

孙悟空躲避不及，重重地摔倒在地，当即就急了，大声问道：“您怎么一言不合就打人啊？”

东皇太一嘴角勾起，冷笑着说道：如果你想活下来，唯一的机会就是说出菩提的下落！”

“您这人怎么这样？俺老孙说的菩提与您眼里的菩提根本不一样！”

此刻，孙悟空才明白为何菩提祖师不让他说出与自己的关系，原来还有如此强大的敌人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