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都不到凌晨五点。温含香、爱伦、小林稚就已经洗漱完毕。

每天每夜准时练功。才不辜负师父的教导。

在僧人的诵经声中练完太极拳。才注意身后的剑道少女千雪。也不知道来了多久。如果从一开始就来了。那真的很有礼貌。

林稚不喜千雪。凌晨看见的画面让她比恶心。

“昨夜。是三位道长在暗处观摩我和黑丹师父修行欲乐定吗？”

爱伦看温含香。温含香看她。

“......”

“是。”还得是小林稚。大大方方承认。

也不知道该说脸皮厚。还是年幼不懂事。

千雪微微一笑，也不恼怒，双手合十诚恳道：“我并不是为凌晨之事而来。是为小林道长......昨夜小林道长讲的话一直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佛灭度后。凡自称佛皆为......

后面是什么？

皆为什么？

难道是魔吗？

林稚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淡淡道：“佛灭度后。凡自称佛皆为魔。”

千雪沉默。笑意逐渐变淡。

心中有过猜想。

但林稚亲口说出，还是给她的道心带来了冲击。

千雪保持合十的手势，用比认真的语气真诚道：“世事从绝对。此话是否太过偏激？请道长赐教！”

林稚双手插袖。直视千雪。

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让她能将师父以前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完美复述。

“为度众生不取涅槃者，不得以佛菩萨面目示人。自称佛便违背佛的教诲。”

“再结合以人骨、皮炼制法器，欢喜禅之类的法门看，疑是外道。是天魔。”

千雪目光坚定，这来源于她心中虔诚的信仰。她反驳道：“黑丹师父是有神通之人！”

小林稚红唇唇角微微扬起，不屑。

“嗤。我问你。他具备神通能代表什么？”

千雪认真道：“代表黑丹师父佛心赤诚。否则他如何能得法？”

“神通并非佛门独有。亦不是道门独有。即便非人，修炼到一定境界也会自然发生。”

“因神通而信。盲从迷信罢了。与金权崇拜者又有何异？”

千雪看着林稚。欲言又止。

只能沉默。

“凭魔之力反反复复回人间，本质就是享乐。宗旨根本不是渡人。”

“真大成就者，皆是以凡人身份生活在众生之间，择机度化！”

千雪张开口。

却说不出一个字反驳。

那为何开口？

“经不起推敲的信仰。”林稚淡道。

说罢不给千雪反驳的机会，转身找师父要抱抱去了。

看着林稚的背影，千雪快步上前。她再次开口。但依旧说不出话来。

黑丹师父怎么可能是魔？

如果是魔...如果是魔......那么她的付出是否太过可笑了？

“啪——”

前方传来清脆的巴掌声。

是雪珠上师。是他双手用力合十，拍打发出。

这一声。让千雪浑身一震。猛然惊醒。

“师父。抱我。”林稚走到林峰身前，举起双手。

林峰先赏她一个比腌黄瓜还爽脆的脑瓜崩，然后才将她捧到手里，放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