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
师姐有些恼怒的看着宋与卿,宋与卿并不害怕她。师姐凤眸凌厉像是她手里的那把神兵:“回答我!”
“师姐放心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新来的弟子,并冒犯之意。”宋与卿双眸含笑,很害的模样。眉间的一点朱砂痣,看着十分的神性。像观音庙中观音,心杂念慈悲泯然。
面若观音,心若菩萨。第一次看到长成这样的人,便不自觉的收起心中的歹意。
师姐缓缓放下手中的发着寒光的剑,她有些不自然的避开宋与卿的视线。
然后她不自觉的瘫软在宋与卿的身边,虚弱又疲惫。宋与卿将她拉起不让她摔在地上,然后轻轻的把她放到在身边干净的地方,顺便不轻不淡的看了眼她的手。
皮外伤,擦点药就行。
师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宋与卿只觉得这人警惕性真低。才刚刚跟她说完就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她身边。
像一只警惕的小兽懵懵懂懂的,不像她以前见到的恶人们一样,那般讨人厌恶。
报仇不报恩,不反咬一口就不还报恩,就是有点异想天开。她隐约记得,他们做的一件事。
他们有一次被人追杀,其中有一个落单被抛下,有一位花甲之年的老婆婆收留那人。结果那人在伤好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那群‘伙伴’,那群人之后结伴来到老人家。
心思恶毒的他们,将老婆婆的四肢砍断。将老婆婆的孩子残忍的在她面前杀死,让老婆婆始终保持清醒的看着自己身边一个个人离自己远去。
最后折磨的只剩老人一人,然后他们嫌弃的将老婆婆丢在江边。绝望地等待被江边的妖兽吞食。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恶人始终是恶人,不能因为他可怜就放过他。宋与卿当时听到这些人说老婆婆活该,那些人口口声声说着道德礼法好说歹说的去劝人善良,可碰过这些时变丢去道德礼法一个一个的像极了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
左右不过就是一张人皮的事。
相鼠有皮,人而仪;人而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止;人而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礼;人而礼,胡不遄死?
“你是这么看出来的?”师姐一双眼睛,清澈见底。她有些疑惑,她会吗?
宋与卿坐在她身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认真的看着那双不同于自己的眼睛,干净暇像出生的小兽,答非所问:“你不是在凡间长大的吧.....你这样的,在我们那活不过三天。”
“?”她茫然的看着宋与卿,宋与卿不像刚刚的轻松淡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脸上是一种平静的有些死沉神情,是一种她不懂的情绪:“凡间是这样的?”
“嗯?上面的人勾心斗角,下面的人努力活着却还是死了。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宋与卿像是一个局外人,冷漠又平静的叙述她曾经看到的一切。
意识到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师姐并不懂凡尘之中挣扎的苦。她从小锦衣玉食生在上清宗,从未经历过宋与卿所经历的一切。但是她尊重.....
她记得师兄曾经跟她说过凡间的乱世,他是这么形容的。
我欲问路人,前行尽空村。登高望废垒,鬼结愁云屯。
当时十万师,覆没能几存。应有独老翁,来此哭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