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她,顺应剧情,护不住自己想要护的人。
这一世。
她要护的人,没有人能动!
想到这里,景鸢松开白芷的脸,微微勾唇笑了笑:“我出去一趟。”
白芷望向窗外已经漆黑下来的天:“现在已是酉时了,若是被夫人知晓,只怕……又要责备公主了。”
提及霍夫人,景鸢眸色冷下几分,唇角的笑意也泛起微微的凉意:“我贵为公主,想去哪,需经过她的同意。”
“若她有何意见,让她直接来皇宫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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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黄金龙案前,小小的手抓着一只镶金御笔,正奋笔疾书。
他一袭明黄龙袍加身,小小的脑袋上顶着个不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承受的天子龙冠。
那张粉雕玉琢的瓷白小脸上,满是愁容,眉头紧紧皱着,像极了一个小老头儿。
景鸢步入御书房后,看到的便是小皇帝这般一本正经的模样。
她眉眼渐渐柔和几分,唇角的笑意也多了几分温情,嗓音也不似往日的清冷:“看来,我这个以往只会抱着我的腿哭鼻子的皇弟,如今倒也是像模像样了。”
听到她的声音,挺着腰杆坐得笔直的小皇帝猛地抬起脑袋,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眼底顿时迸发出晶亮的光芒。
“皇姐!”
他放下御笔,从高高的椅子上跳了下去,蹦蹦跳跳的朝着景鸢扑了过去。
小老头儿在见到自己最亲的长姐后,终于可以卸下身上的重任,露出这个年龄该有的朝气。
景鸢被小皇帝扑了个满怀,她双手圈住他,明艳的眉眼间漫开了浅浅笑意:“都当皇帝的人了,还这般爱撒娇?”
“我今年才六岁!”小皇帝在景鸢怀里仰着小脑袋,小腮帮子时不时鼓起,“而且,就算是皇帝,在皇姐面前,我也只是皇姐的弟弟。”
“弟弟可以和姐姐撒娇,姐姐也可以向弟弟撒娇!”
景鸢的心,蓦地柔软下来。
她将人抱起,暖意弥漫的心间,不免升起一丝酸楚与愧疚的情绪。
是啊。
她的皇弟,如今才刚刚六岁,却背负了景家的重担,坐在了这个象征权力与巅峰,却充满杀戮的高位上。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在嫁给霍靖川一年后,日理万机的父皇莫名重病,倒了下去。
父皇一心为江山社稷劳碌,很少出入后宫。
景家子嗣单薄,加上她和景泽湛,也不过一共五人。
可父皇心中唯一能继承这大统的,只有她一人。
偏偏,她为爱所困,一心只想追寻霍靖川的脚步,对父皇的忧心毫不在意。
最终,父皇只能作罢。
因为父皇也深知,如今的她心中只有那个野心勃勃的男人。
若真强行让她继承大统,只怕她会为讨好霍靖川,将大元山河双手奉上。
可父皇……终究还是将她疼到了骨子里。
即便失望,在离世之前,他还是为她安排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