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空愣住了，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我继续道“她不过是在，还恩。这么多年，她不生不死，非人非妖，你以为她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我看他已经卸了气，表情惆怅，连翅膀都耷拉下来。

忽然我背后浮现一个声音，道“我愿意，我永远愿意…”

我回头一看，是悄声息靠近的张简，她拿了把短刃，就直直的刺过来！来不及躲了…

我脑袋懵了一下，我就要这样死了吗，真是可笑，我还妄想用张简和毕空达成目的，如今却要死在她们手里。

但我闭上眼，却只感受到一阵忽然疾驰的风掠过身侧，熟悉的妖气一下将我包裹。

睁开眼，只过了片刻，刚刚晴朗的天空变得阴郁，我惊得脚下一滑，摔进一个怀里。

他青色衣衫映着同栾山一样的颜色，怀里冰冷的温度还有我转过头看去，那一成不变的冷漠眼眸，丝丝红色，自瞳孔中四溢而出。

张简和毕空都被定住。

不可能…是蛇神…

但除了蛇神还有谁？

我立刻从他怀里弹出，他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嘴角扬起，语气嘲讽道“真没用，活下去都不会，还妄图报仇。”

“你现在求求我，我就考虑救你…”

不论他说了什么，我还是又惊又喜的看向他，仔细打量一番。

蛇神的人形，一袭青衣，面如明月，皎皎似玉，长眉平直，一双眼睛好似深夜繁星。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发丝随风动，衣摆似云一般轻飘。这比兽身还要高傲的姿态，让我心跳慌乱，但那冷漠声音倒是没变丝毫。

“蛇神大人，你不是专门来看我死没死吧？”

我眼眶已经湿润，虽然恨他不庇护我族，但作为信徒，生命濒死时，神明降临，那种温暖法言语。

我刚说完，他一伸手就掐住我脖子，道“当然不是。”

“你记住，我如今已经离开栾山，便是司空玄序，别叫我蛇神。”

我点点头，他松开我，然后向后一挥手。

张简手中短刃掉落，毕空扑通一下跪倒“蛇神怎会亲临…”

司空玄序只是看了看二人，又看向我“文洛渊，你干的好事？”

我尴尬的点点头，没说话。

司空玄序拎起我的衣领，我又与他对视，他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舍，继续道“我只问你，和我走，还是继续留下。”

我心里慌乱，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已注定，我答道。

“我留下。”

这三个字一说出，再下一瞬他就立刻消失了…融进风里，声息…

他走了…犹如转瞬即逝的风，来时震撼，去时影。天空的阴霾也因为神的离去，变得晴朗。

可是，我本来就不该依赖任何人。

日光照亮，我身体因为失重摔在地上，片刻后我踉跄着起来，努力平复即将失控的情绪…

张简已经重新捡起短刃，怒视着我刺过来，我侧过身惊险避开。但，还是没躲过那数个飞来的羽毛。

手臂被穿透，我被痛觉刺激的更加清醒，我看见顺着指尖滑落的血滴，还有毕空那密密麻麻的黑羽毛…

一只飞刀顺着我身旁而过，洪罗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