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晚一边挽着秦朗一边轻抚肚皮,嘴角扬起,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张狂和得意。
“我想回自己的房间看看!”
见秦朗有作势挣脱楚晚晚的征兆,我赶紧先一步开口。
按照我的计划,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我和母亲的第一顿团圆饭,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破坏。
因为她是我复仇计划中,唯一一环的美好。
可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母亲的眼神却瞬间怪异起来。
她先是跟父亲对视一眼,随即脸上居然显出难色。
“先吃饭吧!”
“妈,饭还没做好,还有一道汤。”楚晚晚笑眯眯说到这,瞥了瞥楼上。“既然姐姐想回房看看,那就让她上去看看吧!”
楚晚晚看似乖巧懂事的话,让我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
什么时候我想回自己的房间轮得到她来做主了?
但此刻的我怕再逗留下去,秦朗会忍不住乱了分寸。
因为刚刚他已经当着众人的面,甩开了楚晚晚故作亲昵的手。
歉意的点了点头,我飞快往楼上跑去。
推开卧室房门的瞬间,直接愣在当场。
而此刻我终于明白了母亲为什么刚刚在听说我要上楼后表情那样古怪!
昔日装饰的如同公主房的卧室,此刻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
曾经挂在墙上的那些温馨的全家福,已然不翼而飞。
只留下了几十枚歪歪扭扭的螺丝钉,孤立助的证明着我曾存在过的痕迹。
灰尘随着阳光的射入于视线中纷飞,似乎正肆意叫嚣的告诉我,这个家已经不属于我了!
没!
这个家,已经不属于我!
离开的这三年,楚晚晚趁虚而入。
并且,似乎已经取代了我的位置。
饭桌上,楚晚晚明里暗里的对我宣示着主权。
她像是在尽地主之谊一般,不断的给我夹菜。
可就在她夹起一块鱼送到母亲嘴前的时候,我忍不住拍案而起。
“妈海鲜过敏不能吃鱼!”
看到那块鱼,我如临大敌。
曾经父亲用夹过鱼肉的筷子给母亲夹菜,母亲吃完便当场产生了严重过敏反应。
当时母亲喘不过气的样子,让我现在还心有余悸。
“怎么妈海鲜过敏吗?”楚晚晚一脸辜的眨巴眼睛,“这几年一直是我在照顾妈的,那时候我做各种海鲜汤给妈滋养身体,没见到过敏呀!”
说到这,楚晚晚轻飘飘的瞥向我。
“有没有可能妈的‘过敏’不是食材的问题,而是之前的某些人照顾不周呢?”
楚晚晚的话,意有所指。
指的,还正是我!
“对啊,我也觉得!”父亲一边对着那盘鱼大快朵颐,一边轻蔑的扫向母亲。“我就说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会有人天生过敏?简直是富贵的身子贫贱的命!还是我们家晚晚懂事,一回家就给我做海鲜大餐!”
“爸!”楚晚晚将剥好的龙虾肉递到父亲的面前,“您爱吃我以后经常给您做!”
“朝朝,你也吃呀!”就在我不是滋味的见证面前这出父慈女孝的大戏时,母亲忽然起身给我夹菜。“就当是自己家!”
就当是自己家?
这本来就是我的家呀!
妈!
楚晚晚是给你洗脑了吗?
洗脑洗到你忘记我也遗传了你的过敏吗?
从小到大,我们家的饭菜都是做两份的。
一份爸爸的海鲜大餐,一份我和母亲的家常炒菜。
甚至连锅具和餐具,都是分开清洗、存放的。
只是三年!
她便忘了吗?
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