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归像被击中了一样定在原地，回过神来立刻向外跑去。

“隔壁有衣服，让花花先带你去找件换了，我看看奶奶情况。”少年的背影跑远，只剩下由近及远的喊声。

夏雨橙面带焦急，打了120说明情况，然后被花花往隔壁拉去。

“花花别担心，院长奶奶会没事的。”夏雨橙换好衣服，安慰起一旁的沉着头看起来情绪低落的小女孩。

“花花不担心。”小女孩露出甜甜微笑，语气轻快：“每次奶奶晕倒，只要睡一觉就好啦，就是今天晚上可能听不到奶奶讲睡前故事了……”

夏雨橙沉默起来，又想起她早上的那个“梦”，里面的细节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但院长奶奶晕倒这件事，好像在梦里出现过。

如果梦里没的话，这件事的结果应该是……

“唔哩~唔哩~”

救护车赶到的声音打断了夏雨橙思路，赶忙将花花送到志愿者那。

“花花乖乖的，我们带院长去趟医院，晚些回来看你好不好？”

“好！”花花向正在上车的夏雨橙挥了挥手，和其他小朋友一样被志愿者带回了房间。

救护车上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各种仪器滴滴答答的响声和救护车前进的“唔哩”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愈发沉重。

两人坐在车上，看着院长奶奶在担架床上抢救，都没有开口说话。

“你还好吗？”夏雨橙率先声，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洛云归牵强的扯了扯唇角，最终还是没能露出一点笑，索性放弃了。

“现在这个样子，我说还好也骗不到你吧。”

夏雨橙展开手，叹了口气，将洛云归抱住：“我知道你很担心，院长奶奶会好的，如果想要发泄一下情绪的话，哭吧，我会为你挡着的。”

棕黑色的短发被埋在颈间，声抖动。

“谢谢……”

后边的声音很轻，依稀能听出是“对不起”几个字，夏雨橙没有听清，但也没有多问，下车后奶奶被送进了抢救室，八小时的抢救，换来一句——

“节哀……”

这时候夏雨橙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洛云归了，他好像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却又异常冷静，可怕的冷静。

院长奶奶孑然一身，遗体只好暂时安置在太平间，洛云归联系了火葬场，又联系了几个被院长奶奶带大的孤儿，交完医药费开车带夏雨橙回孤儿院。

到孤儿院门口，已经是晚上11点了，偌大地方只有孤儿院散发着微弱的光亮，洛云归突然停住脚步，沉默的看着那点昏黄的光。

“你说……如果我早点发现院长奶奶身体出问题了……”

“她不想让你知道就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呀，你要是为此愧疚的话，想必她心里也会不好受的。”夏雨橙踮起脚，强硬的把洛云归的头掰正，和他对视：“往前看啊，你还有她留下来的这么大一个孤儿院要管呢！还有实习，虽然没和你爸爸妈妈见过面，但他们也肯定希望你振作，将来好接手公司，要打起精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