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气味传来,将我从虚空中拽出,想啥呢想,干饭人当以干饭为重,对嘛,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的对不对,这和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减肥是一个道理的,何况我还是个难产的病人,哎呀,我一个男人的心、女人的身,谈论起难产这个话题来,感觉压力好大啊!
“后请净手。”一女手捧着屏风前的盘子对我说,我又再次看着盆众的倒影确认一下,哎,还是这个姑娘,不过还挺标致的嘛。洗完手,又感觉这古代有钱人也真讲究呀,虽然饭前洗手,妈妈从小就这么说,是个好习惯,可自从外出打工后,叫外卖都嫌麻烦,就没走过这种流程了,怎么感觉连古人都不如啊。
洗完手、拿起筷,干饭人干饭魂,先喝一口小米粥,挺粘牙,这不是小米啊,倒像是陕西那边的糜子,味道不咋地,哦,喜说过这是黍sh米粥。哎,好像就是大黄米吧,不,不,这个据说相当养胃。
这一盆装的应该是条鱼,至少形态挺完整。没有剁椒、湘菜叉掉,没有姜丝和豉汁、粤菜叉掉,没见到浓酱和闻到醋香、杭帮菜叉掉,鱼身没有炸过、没放面条、豫菜叉掉。。。。。。我在想啥呢!商周不可能出现菜系吧,老老实实吃吧。
第一口,活鱼现蒸,没土腥味,食材和加工方式OK,要是能切成鱼生就好了,是做成顺德鱼生好还是横县鱼生好,要不试试宁化鱼生吧,哎呀,想想都是口水呀,停下停下,年轻人你要控制一下你自己。
第二口,是咸的,仔细看看,这鱼头小身大,背鳍大而长,应该不是海鱼倒像是鲤鱼,有盐!太好了,看来穿越者的制盐大法不用琢磨了,是的,功成不必有我嘛。
“盐哪里来的?”注1
“需问卤小臣。”注2
(这个牌子很贴切嘛,不对,这年头就有品牌了?)
“卤小臣专斯制盐。”似乎对本人的迷糊状态已有所了解,一女补充道。
(好吧,看来是个人名或职位了。)
第三口,嘶,居然还是麻中带辣,仔细看看,果然有花椒,用来蒸鱼就失败了,为啥不用来烤鱼呢?藤椒水煮鱼也不呀。
这一盆装的啥?吃一口,挺有嚼头,是螺肉,有意思,居然还有股梅子的酸香感,翻翻菜盆,果然有梅子。不,是个有想法的厨子,要是有腌酸菜就更好了,另外要提醒下厨子把梅核去掉,差点让老子磕到牙了。
这是一碗青菜。。。。。。粥?汤?喝口试试?我呸,苦的。。。。。。我这身体的胃啊,啊不对,舌头啊!苦菜应该焯水清炒啊!难道不会炒?
这一盘一块块的是羊肉还是猪肉?靠,这腥骚味,一堆花椒都没能盖住,不是羊的味道,难道是烤的五花肉?哦,这时期的猪应该没有做过小手术,难怪味道这么冲,强大的美拉德反应都没能压住。要记上,加快对现有饲喂猪群小手术的规模化推广工作。
这蜗牛也是烤?不能焗一个吗?哎,没有黄油。要是有胡萝卜、洋葱、西芹、奶油的话还可以做个法式蜗牛浓汤,好吧,估计又是一堆长期缺货的配料。整体感觉土腥味重了点,差评。
这河蚌烤得一般,看来水质不咋地,土腥味也挺重的,奇了怪了,这鱼咋没事呢?难道鱼和螺蚌还不是同一个水系里的?缺蒜蓉和料酒,要是有生蚝就好了,至少可以生吃。炒菜工艺应用任重道远啊。
兔兔那么可爱,烤起来果然也挺不的,肉质鲜嫩,就是个头有点小,骨头太多,可惜缺少卤料包,不然麻辣兔头就可以上了。当然生炒应该也可以,哎,还是缺辣椒啊,光靠花椒还是不行,等等,不是还有个叫茱zh萸y的玩意嘛?有道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很符合老子现在的心境呀,这玩意最早是哪里提的去了?《神农本草经?完蛋了,这书虽然叫神农,可好像却是汉代时才出现的,不管了,既然是本土货,给爷找去。注3
这一盆是啥肉啊?鸡肉吗?好吧,是鸡,这是老母鸡吧,这肉太。。。。。。费牙,是没有姜吗?是没有小鸡吗?姜炒仔鸡不香吗?要是再用上茶油,那滋味。现在有茶了吗?我想想,神农尝百草不就尝过茶嘛,我的小本子呢?哦不会炒,不会炒就算了,你咋是个甜的啊!再把梅子搁进去怕就是远古版左宗棠鸡了。
甜的,我含着筷子,望向身边:“有糖?”
“糖?”两女抬头,眼神迷茫而悠远,一脸的你说啥。
我决定曲线救国:“这肉怎么做的?”
“将鸡肉和鹌鹑切块去骨,裹粘蜂蜜后放入甑中,与青菜枣萝卜蒸煮”一女答道。
看来是没有糖了?北方的糖是用甜菜做的吧?甜菜是啥时候出现的来着?好像不是本土产物,看来没戏了。不对,我大中国有甘蔗呀,那甘蔗是不是本土来着?好像是,而且温带地区也应该有,这个得拿小本本记上。
对了,甑?看来厨房用的家伙什也是青铜来的,必须要尽快去厨房指导下,赶紧用陶罐啥的替代下,要不然还是躲不掉金属中毒这一刀啊,这年头中毒怕真没救了。
望着这远古版汽锅鸡+鹌鹑,我伸手举觥,淡淡的乳白色,一口下去,咂咂嘴,米酒而已,酒精度感觉与罗斯福不相上下,口感有点像古越龙山,不对,更像那个啥,对,北派黄酒-即墨老酒。即墨在山东吧,我难道是在这地界?看来生蚝有望啊。
至于这酒嘛?对于已经被未来各大酿酒师加持和各种香精、添加剂强化过的我而言,就一句话:不好喝。不过要是冬天的话,青梅煮酒倒可以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