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可能忘记了少年的样子,忘记了之前翻到的夹在书里的枝条是何年生出来的芽。经常路过的拐角,绕在结满铁锈架子上的花是什么颜色。也记不清那个暗色的夏天。那座西边充满复古老旧的城,周围人的喧闹和那些放肆招摇的风,那年槐树下不知名的虫鸣还格外的清亮。
日光流转盛夏,柔风拂旋老巷。和喜欢的人一起,制造了很多比夏天还要温暖的事情。或许以后可能是一个再也见不到的人了,只是我越来越不认识那个记忆中的女人,但有她存在的价值。
浑色发黄的玻璃时常摇晃,嵌在干瘪蜕皮的老式铁架框里摇摇欲坠着实不肯退休。外面的树枝疯狂生长,但每次倾斜的余晖还是能透过树枝照进来。密密麻麻的枝桠总能被一片金黄印在了墙上。就像我们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做了,但还是改变不了结局。
打在脸上的倒影我看不见,留给了对面校区教室楼的某人。以前也是,现在也是。自始至终都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像是隔了一整个青春,怎么奔跑也跨不过的时光。
那个时节末的落叶就像这座发旧的城一样凄凉,即便是阳照大地也在冷秋中瑟瑟抖动。每年冬天皑皑的白色都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及时的给整座老城安静的盖上一层厚雪。在那个临近末尾的日子里街角那盏忽明忽暗的暖色调路灯好像在用自己的方式温暖落在地上的每片雪花。可是雪落在了我的心里,那可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啊。它怎么能温暖那个寒冬里要走的每个人……
金黄的光页洒在它尽可能照到的每个角落,本是冰调的雪有了一股视觉的暖意。那场从未结束的雪花片段像是被神明赋予一般的光点纷纷去相迎地上的雪。很美好对吧,果然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永远会这样被深深封印在心脏。
到底是谁不肯记起了,我不再拥有那样的时态。和在那个平行世界越拉越远的自己,每次离别总是那么不经意间,我也更不曾留意认真对待……
温和的轻风带着一些许暖阳吹过我的脖子,和空调吹出来的风有点不一样。双鬓特意留出来的缕缕长发丝被带到肩膀上。手臂处传来一丝毛毛的感觉。扑鼻飘过的奶茶香味倒是瞬间让我把那些刚刚发生的琐事忘的一干二净。
我可真是挺好满足的,一杯奶茶就可以抚平我之前浪费时间的愧疚想法。
正午的阳光直射,和烈炎夏日比起来杀伤力还是差了点。强烈的对比让手机屏幕瞬间灰暗了许多。我在地图上熟练的查着姐姐口中那所叫天樱的学校。反反复复的看着地图加附的学校图片,或许是因为摄影师技术高超,怎么看都不像是我能高攀得起的地方。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段。每次出门,总感觉把我的半条命都交给了手机导航。
系统弹出开启定位服务可以自动导航……手机瞬间推迟的推送又让我点到了一个同名的天樱宾馆?什么情况?重名了?不是这个地方啊。
烦躁的蹙蹙眉头……
天樱,天樱高中啊……
再三确定之后,就是之前那个第一条让我高攀不起的地址。
看着页面交乱杂的地理结构,按着这个道走应该不会吧?
反复摸索……反复摸索……
有时候我也想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保守治疗,貌似更适应这种人问津的日子。我还可以像是在医院那样做完自己想做的事,然后不计后果的在这里坐上一整天。
我似乎也不爱观察手机里的某些头条新闻,更懒得去关注这绚丽都市那变更极快的热点喧嚣。
说我与世争?好像也没有要争的。倒更想把自己密封起来去从前给我惨白如纸的躯壳找一些寥若星辰的斑点。
“姑娘,姑娘,醒醒……”
“姑娘啊,你该回家了。时间不早了,家里人该担心了……”
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见我没反应又按上来木木的摇了我两下。
“嗯?”我眯开肿涩的双眼皮。
一个阿姨宽大的身影模糊的展现在我的视线,视力恢复之后见她张着血盆大口对着我……
色号有点重啊,属实惊悚。
“这是哪啊?”
挺直了腰板,支棱起身子。身体一下子轻了许多,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滑掉了下去。
“这是游乐园,你不记得了吗?”
头脑木木还没启动完毕,感觉阿姨弯腰去够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