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素的良心好痛。

而美人落寞看起来更让人心疼。

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是抚上了画琼正摸着他脸的手。

“师尊……我……”怀素张张口，却不知如何解释。

“我还以为，素每日给我送吃食，当真是为了赔罪。”

“原来，是想离开为师了。”

画琼不是傻子，听到怀素那样说，心里多少也懂了。

“只是，你是亲传弟子，日后若是离开九青峰，也是我九青峰宗主，画琼的弟子。”

“你要是想离开为师，只能是被强行逐出师门，只是亲传弟子被逐出师门，疑是奇耻大辱，你日后该如何立足？”

看着画琼满眼的悲伤落寞，怀素难受的不行，自己怎么就这么蠢呢？

怀素伸出手，想牵住画琼的衣角，却忽然头晕脑胀，一时支撑不住，竟倒在画琼怀里。

画琼被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搞得有些懵，但还是接住了怀素。

“素？你怎么了？”画琼尽管还在因为怀素难过，但却还是止不住关心。

怀素实在头晕的厉害，闭紧了眼睛。画琼用灵力检查了怀素的身体，发现并异样，他只好轻轻的抚摸怀素的头，试图缓解他的痛苦。

不久，怀素便清醒了过来。

怀素抬起头，画琼的目光对上了他蓄满泪水的双眼。

“师尊，师尊对不起！”怀素一把话说出后，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现在才想起这些！

就在刚刚，这个世界的怀素本身的记忆一股脑涌上，让怀素有些吃不消，但在成功消化了这些记忆后，他比羞愧，比后悔。

怀素出生在一个以捕鱼为业的小村庄内，他的母亲在生他时大出血难产而死。

怀素的父母感情深厚，他的母亲死后，父亲一蹶不振，每天所事事，只会酗酒嗜睡，虐待打骂怀素。

可偏偏自从怀素降生以后，村里连年大旱，在怀素四岁时，村里的祭司说怀素是不祥的化身，他的父亲便把他抛弃在了深山内，任其自生自灭。

而画琼恰好路过此处，把饿了三天三夜，奄奄一息的怀素带到九青峰，发现怀素是风系单灵根后，不仅收怀素为亲传弟子，还给怀素最优先的修炼条件。

这次涌来的不只是记忆，还有对画琼的感情。

生而未养，削肉可报，不生而养，永世难还。

画琼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他怎么能如此对画琼！

先前的怀素不知道这些，原著中也没写，毕竟原著是围绕女主开始的，女主没进到九青峰，九青峰的故事就没开启。

但怀素是这个世界活生生的人，他有自己的人生。

如果他早点知道这些，他怎么会对画琼做这些事情？他怀素绝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白眼狼！他这条命都是画琼给的，为了画琼死又何妨！

怀素的眼泪一连串的落下，止也止不住。他流了又擦，擦了又流，眼泪慢慢浸湿的整张脸。

画琼看到怀素泪如泉涌，泣涕如雨一般，他心慌了。

他不知道怀素为何哭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轻轻摸着他的头，拍拍他的肩膀，细声道，“素，不要哭，你别哭……”

“师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我没有想离开你，我就是想看看师尊生气是什么样子……”

他撒谎了。可要他怎么对那个关心他的的，救怀素于水火的，温柔的师尊说出真相呢？他不能说，也不可能说。

“对不起师尊，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居然……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会离开你的，师尊，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我不会离开你的！”

听到怀素这样说，画琼的心都漏了半拍。

素竟然，是因为他才这样哭吗。比之前从虫屋里出来哭的还要难过。原来自己，在怀素心里竟然这么重要吗。

画琼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张手帕，轻轻的擦了擦怀素即将流下的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