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觉得这份感情纯粹美好而又简单温暖,未作他想,直到顾宵行表明心迹时他控制不住的心跳、溢出心口的那又酸又涩的滋味,以及微微发抖的手才发觉,原是此情非彼情,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只听华三报来的消息,玄阙心里就醋得慌,更何况活着看他娶妻生子。
玄阙微勾了下唇角轻嘲,心里想道:顾宵行,就算自己自私一次,想娶妻,也得四年后再娶,我还活着你就必须只能有我。
且说玄阙这边郁郁寡欢,顾宵行在府里却是过得相当自在:“朱言,给秦姑娘去封信,约她明日午时在一品楼甲字房共进午餐,真真是几日不见甚为思念啊。”
闻言,朱言古怪的看了一眼坐没坐样的顾宵行,不知是开了窍还是魔怔了,向来不近女色的王爷竟真的对秦菀青上了心,莫非之前的判断都是的?
顾宵行没搭理朱言那赤裸裸惊讶的眼神,慢悠悠的看着娱人和白缡送来的几封密信。
“哟,九王爷莫不是吃醋了,之前跟他要红尘醉,好说歹说才勉强给了我一壶,这秦菀青的青行酒原是还有这奇效呢。既如此,这青行酒得给他送去尝尝了。玉遥,来尝尝这酒。”
“你这功夫真可谓是一日千里,之前还能感受到你身上若隐若现的压迫感,现在啥也感觉不出来,若不是我极力隐藏气息还能被你发现,还真不知道你是个会功夫的人,嗤,老天真是不公平。”
话落,一位身着红衣,手拿凰羽红扇的翩翩公子踏入房门,一阵轻风飘过,顾宵行刚倒好的一杯青行酒已然在陟玉遥手中,“唔,不啊,酒嘛,是上品好酒,只不过不是我的最爱。”
“酒好不好喝倒是其次,叫你来是让你把秦菀青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论大小的事情,尤其是跟各府邸之间不为人知的关系,摸清楚。明天中午陪我去会会她。”顾宵行轻轻摩挲着酒杯,眸色透露出一丝兴味。
“哦?这酒,有何问题?”闻言,陟玉遥以他天生对谋策的敏感性,瞬间了解了顾宵行此举为何,于是他再一次喝了一口,慢慢品尝,皱了皱眉头,“就是比较清甜的果子酒,甚特别之处啊。”
“这酒里有一味草药,名为渺花,甚为罕见,却是对蛊虫有压制作用,原以为只是凑巧罢了,毕竟我寻了几年都未寻到,哪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秦都尉嫡女手里。只是,秦菀青特意说了句缓解胸闷气短,这就必不可能是凑巧了。她该是和羌幽国有关系,也定是对我有所求,以青行酒为幌子,实为跟我合作。至于她有什么需求,这我倒是想不出来。”顾宵行微微皱着眉头,修长的右手食指轻敲酒杯,沉思道。
“既如此,接风宴上秦姑娘所说的对主子一见钟情,可是不作数了?”陟玉遥不怀好意笑道,“可惜了啊,还以为你想开了,要娶个王妃回来。这秦菀青,我了解的倒是不多,只知道她是被秦都尉从外抱回来的,对外说是刚出生时身子不好,放在道观里养了几年。”
闻言,顾宵行挑了一下眉毛。
“这也是凑巧了,秦都尉当年接她回府的路上刚好碰到,打了个招呼,多嘴问了一两句罢了。本以为不是什么紧要事情,倒是小瞧了这秦都尉。明天我同你去,看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