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九王爷请安”。左丞相岑正见到玄阙走进会客厅后,急忙起身问安。
“岑相不必多礼,我们坐下说话。”玄阙上前轻抬了抬胳膊。
“多谢王爷。微臣在这紧要关头前来,是想跟王爷寻求一个应对之策。皇上近几日身子每况愈下,每日最多有一个时辰清醒着,今日太医前去问诊,都道是近几个月的事儿了。”岑相忧心忡忡的禀道。
“母后那边如何?”玄阙沉吟了片刻,右手食指轻轻敲着桌案,问道。
“皇后娘娘大部分时间还是昏迷未醒,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太医们依旧束手策。这是娘娘身边的婢女让臣转交给王爷的。”岑相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玄阙。
信中一文字,仅草草的标注了一处位置,外人看到只会误以为某个小儿闲暇时乱涂所至。
玄阙反复摸索了几遍这封信,抬头对岑相说道:“把药给皇上服下吧,让他清醒三日,怎么着也得让他在最后一个万寿节上,把该安排的事儿安排了。岑相回去之后,称病卧床休息一段时日,要紧事儿就先别见客了。”
岑相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是,王爷。愿王爷心想事成,臣等就候佳音。”
其实,早在六岁被人追杀身受重伤即将死亡时,他就隐隐约约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可能出现了问题,因为凭当时的危机情况来看,身中数刀,且当胸一剑绝对活不下来,更何况在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还掉落进当时不知深浅的沅湘谷。而莫名其妙的,当时就觉得胸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维持着他的生命,始终给他吊着一口气儿,这才遇到了顾宵行,捡回来一命。
他只是以为在宫内,是母后给自己的保命招数没告诉他。但是后来跟着顾宵行一起学习医毒之术,虽然对蛊术涉猎不深,但也能初现端倪,毕竟因为身体里有蛊虫才保住了他一命,所以当时以为是对身体有益的,就没当回事。
可随着身体的逐渐好转,内力愈加深厚,每隔几个月总会有一阵儿噬心之痛,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的三天内,内力就会变得极其不稳定,时有时。从最开始半年一次,到12岁时,已经发展到三个月一次,并且还有再次缩短的可能。
为了防止顾宵行担心,玄阙一字未提,两位师傅只知道是中蛊,至于什么蛊,有什么危害,如何解确是一窍不通。
玄阙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下蛊之人必定在皇宫里,且对6岁那次刺杀有密切关系。他不想让顾宵行跟着担心,也未想好如何跟顾宵行解释回国之事,毕竟他对于顾宵行,要么不说,说了就必定是实话,从不欺骗。
私心里,玄阙也想和顾宵行什么也不考虑,就这样在沅湘谷里一起练武生活,未来一起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快活一生,体验世间一切酸甜苦辣。但是身中蛊术急需查明解蛊,而母后在宫中举步维艰,身为人子,母亲有难必须去救,身为人友,又不想因为自己让顾宵行从快乐忧的生活状态陪他涉险。
于是,千思万想之后,12岁的玄阙还是不敢当面提出要回国,就想出了这个馊主意,第一次给顾宵行写了一封信,然后再又一次跟顾宵行喝得酩酊大醉之后,偷偷跑了。
第二天,顾宵行宿醉之后,去厨房寻了点吃的,然后遍寻不到玄阙,又急有怒,急的是担心这小子出事儿,怒的是这小子不跟他打声招呼就玩失踪,正要想去问问师傅,可刚回屋,就发现酒壶之下压着一封信。
于是,天生一脸笑模样的顾宵行满面冰霜,一言不发的回去收拾行李,就拜别了师傅。从此,顾宵行占得上辈子先机,把所学所思全部用于创办壹心阁,六年未回应玄阙一丝一毫。
经过这八年的苦心经营,需要打败这玄龙国皇位的有力竞争者,玄渊。玄渊是皇上最爱之人兰妃的儿子,兰妃是皇上微服出巡时,遇到的青楼女子,初见之时惊为天人,立马给安排了新的身份,将其娶进了宫。在玄渊百日宴上,皇上一纸诏书,不顾群臣反对,将其封为太子。在兰妃薨世之后,皇上睹物思人,愈加怜惜玄渊,给他请最好的太子太傅,手把手教他理国治臣之道。但奈何背后没有母妃,也仅仅只有部分忠于皇上的人支持。
而玄渊,从小被兰妃过于宠爱,嚣张跋扈,目他人。除了兰妃和皇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动辄打骂侍女太监,甚至能当街辱骂朝臣,引得朝臣天天上奏请废太子。皇上视而不见,对玄渊的态度一如既往,这就使得玄渊更加有恃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