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阳皱着眉看着，但又说不出话。

姜慕晴咬了咬嘴唇缓缓说道：“那天赵海没得逞，我确实跑了出去，跑到了湖边，但身上的药效一直没过去，然后……然后遇到了一个男的，他把……他把我……所以不是赵海。”

姜慕阳张大了嘴半天依然没说出话来，姜慕晴又说：“那人是谁我也不知道，他跑了，我以为只要我不说，这件事就……就不会有人知道，所以我没说，但没想到……”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姜慕阳握住姐姐冰凉的手艰难地开口道：“那……那，姐，你打算……打算怎么办？”

姜慕晴垂下眼皮，落下了一串眼泪，喃喃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这一夜，两姐弟都没睡好。

早上，姜慕阳简单搞了点早餐端进姐姐房间，两个人都顶着一对熊猫眼。

姜慕晴靠在床边，垂着眼皮，动了动有点干裂的嘴唇：“阳阳，我想好了，我不能留下他，他会给我们俩带来太多的麻烦，我们都还得上学。”

姜慕阳摆好早餐，看了看姐姐憔悴的样子：“嗯，姐，听你的，趁着没人知道，咱们今天就去医院，以后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姜慕晴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来到医院顺利预约了手术，姐弟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默默地等着。

姜慕晴看着走廊上的婴儿宣传板，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依然平坦的小腹上，“竟然已经两个月了，会是多大，是颗花生还是颗汤圆？”

想到这里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不由地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个男人的脸，高挺的鼻梁，流畅的下颌线，紧致的腹部……虽然看不清，只有大致的轮廓，但那个轮廓，能感觉到那个男人是英俊的，还有肩头那个龙头的轮廓，全都深深地刻在记忆深处……

恍惚之间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姜慕晴，姜慕晴。”

旁边的姜慕阳轻轻推了她一下，略显干哑的嗓音小声说：“姐，到你了，”

此时她才回过神儿，往两边慌乱地扫了一圈，机械般地站起来。姜慕阳拉着她的胳膊安慰道：“姐，别怕，我一直在外面等你出来。”

姜慕晴木然点点头随护士进去了。

姜慕阳坐在椅子上，两只手紧紧地纂着，他心里很难受，像是有数的蚂蚁在啃噬着。虽然他只有十五六岁，但他做为男孩子是应该保护姐姐的，但是，姐姐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能为姐姐出气，不能为姐姐承受，不能揍死那个男人！不能让那个男人付出代价！他心里十分地自责，又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没有保护姐姐的能力。他告诉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只是姐姐照顾自己，撑起这个家，同样的，他也应该照顾姐姐，这个家他也有责任去承担，他不能再把自己当个男孩子看了，他是个男人，是个必须能保护姐姐的男人。

“哎，姜慕晴，你怎么跑出来了？”

姜慕阳听到一个小护士在喊，猛地抬头就看到姐姐从里面小跑了出来，忙上前扶着她问：“姐，你，你做完了？”

姜慕晴神色有些慌乱地抓住弟弟的胳膊，喘着气喃喃道：“我……我，我怕，我想……我想再想想，阳阳，我怕……”

姜慕阳慢慢地把姐姐揽入自己怀里，虽然他小了三岁，但身高已经180。他把167的姐姐揽在怀里慢慢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姐，别怕，别怕，我一直都会陪着你，有什么事咱们一起，你别怕，有我在别怕。”

姜慕晴缓了一会儿，轻轻地说：“阳阳，我想，回家。”

姜慕阳愣了一下，看了眼手术室的门，又拍了拍姐姐的背，说道：“好，咱们这就回家。”